而不管是鲜红鬃毛的高头战马,还是高大魁伟的个子,和无人能敌的悍勇冲杀,都叫吕布成了最为夺目标一个,燕清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在人群当中辨析出了他的身影,看他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威风冲阵的英勇作战,不由唇角微扬,深感与有荣焉。
待他们互换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交际词令后,就在杨彪要导入主题时,燕清俄然笑笑,语气天然地提起了其子杨修:“若清未曾记错,德祖应已与去岁及冠,不知可有得推举孝廉,正式仕官?”
忽被问起留在长安的爱子,杨彪不由得顿了一顿,既不知这真假,也不知这企图,便奇妙地不答反问道:“噢?某却不知,犬子竟如此有幸,能与似重光这般名满天下的雅人有着友情,常日却不闻他流露分毫。”
杨彪本来就对燕清感官绝佳,听了这番详细解释后,顷刻狐疑尽去,又不免颇感惭愧,自省一番后,慎重其事地执了一歉礼。
而燕清在这节骨眼上俄然提起,就不得不叫杨彪心生警戒了。
如此一来,杨彪对那一起行来,听得士子与百姓所歌颂的,有关燕重光此名流的雅名高誉,就不由得信了个九成,顿时笑了一笑,对燕清回了一礼。
男儿纵横疆场,罔顾存亡,是为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但是主公外宽内忌,谋臣奸猾无私,他纵不吝奉献这一腔热血,却为何要送至不识货的庸人脚下踩踏?
杨彪不知燕清蓦地间提起归天不久的孔融做甚,但同为忠于大汉之臣,又皆是王谢出身,他对孔融的印象非常不错,对他的骤死也曾扼腕感喟,因而叹道:“文举忠义,俯仰无愧六合,上报天子,下安礼数,是为肱骨,对他亡故一事,陛下也曾提辞几笔,以表憾意。”
这类蠢货,就该狠狠骂上一顿,再弃若敝履!
杨彪是奉旨劝和而来,但在出行之前,他就模糊认识到,此行的目标定是没法达成了,只到底是陛下所托,他在劝说无用后,也只能极力一试。
至于那祢衡,虽生性朴直傲岸,不受征辟,有恃才放旷之嫌,也的确是与孔融友情极好的名流。
对只是囫囵读过三国的人而言,怕都不知面前此人是谁,但却毫不包含燕清。
起首是报仇心切,前去对抗吕布挑衅的文丑将军,在两马一个交叉间,就惨痛地人头落地;他那一部士气大跌,看着他们节节败退,贰心急如焚,又如何能真因活力,就对这风景置之不睬?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在亲眼看到这势如中天的吕将军,麾下最受宠任的智囊祭酒后,观其霁月清风之貌,绰约清漓之姿,暖和儒雅之言,完整不似张绣等人丁中的放肆放肆、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