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只要悻悻闭嘴。
幸亏燕清对马腾韩遂那之前一向驻守长安,保护京师安然的人马的去处只字不问,只微微凝眉,叹了口气,肃容道:“不瞒陛下,迩来那匈奴左贤王频有异动,恐怕有趁长安兵力亏弱,趁虚入犯之意。若马韩二位将军不肯同心合力,届时单凭这三千兵士,未免过分亏弱,只能抵抗一时,而……”
这时就更凸显出吕将军的虔诚勇义了。
燕清对此早有预感,初度提起这点,不过是做下铺垫,种下苗头。
说实话,会有那么多连董卓的暴.虐都能忍着不走,不肯背井离乡的那几十万户长安百姓,甘愿弃近在天涯的天子而不信,也要慕吕布治下三郡的宽惠政策之名而来,是大大地出乎了燕清的料想。
倒不是直接举兵打击,而是各领三万人马,布阵临城,接着是仗着京师无人,直接放纵麾下兵士在城内胡作非为。
刘协还眼巴巴地等着外埠的臣子们送粮食来,苦苦支撑,天子与妃嫔的份例一再缩减,可节源也不过能多拖一时半会罢了。
燕清微微一笑,诚心道:“若清方才未曾看错,京中除皇甫与朱将军所领的三千羽林卫外,再无旁的守备人马。”
让已经深知辩白妍媸,行那男女间事的刘协,也情不自禁地神情恍忽了一阵。
对这不经粉饰的厚颜无耻,刘协实在是气极反笑,别说这粮食得来盘曲,等候冗长,非常不易,事到现在,他如果还看不清这些人本质了,那才是瞎了眼了。
把刘协气得浑身颤栗,摔了手里的折子,当朝把那俩厚颜无耻的同姓远亲给骂了个别无完肤。
这一夜下来,刘协当然颇感忧愁,也生出了迁都回洛阳的动机。可这些来得及时的粮草处理了他的燃眉之急,那蠢蠢欲动的匈奴铁骑听着短长,到底是还没影儿的悠远,秉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就没到让他下定决计压服百官的程度。
在开初对那丰富赋税的欣喜若狂的干劲畴昔后,文武百官沉着下来,对他那尤胜以往的风韵华彩,如琢如磨的玉容姿貌,皆是倾慕叹服。
在百姓眼里,连天子都本身难保了,刘焉汉室宗亲的名头,又能值钱到哪儿去?
饥荒伸展,仓房里那本就所剩无几的余粮,可不会因小天子越来越少的颜面就放缓减少的速率,就跟已是十室九空的长安城一样,变得空荡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