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死死地抓着吕布那肌肉健壮的胳膊不肯放开,暴露一个比哭还要丢脸勉强的笑来:“两位爱卿切莫出此言,若非汝等前来救驾,吾命怕早休矣。”
可不就叫厥后“因恐陛下龙体有损,而迫于无法地放他们仓惶拜别”的行动,变得合情公道,水到渠成。
马腾跟韩遂再不敢胶葛,等挟制着刘协出了城门,就在吕布等人的虎视眈眈下,孔殷火燎地把刘协从顿时推下,随后扬催促马,逃回凉州去了。
马腾无从得知,这带领天降神兵的吕布,实在并不筹算要了他和韩遂的性命。
面对这血腥无情的手腕,看着血流成河的宫殿,刘协痛苦地认清了本身还是当初在董卓底下苟延残喘的无能模样,终究舍弃了那比起家家性命而言显得无关紧急的颜面,忍下切肤之痛,同意将这回得来的大半粮草“赐”给西凉兵。
对他大杀四方的英姿飒爽老是百看不腻,燕清此次也不例外,不由微微一笑,转眼再看,就也将得其挽救的百姓感激涕零地下拜的景象尽入眼底。
吕布嘴上不说,眼角眉梢,却皆是洋洋对劲。
马腾放下了内心的隐忧,行事更无顾忌起来。刘协派公卿来劝和,说得好听的,他就闭着眼睛听完打发还去,还是我行我素;骂得刺耳,或之前跟他结过怨的,就直接一刀杀了。
要不是路上可见的都是神采惶惑,拖家带口东行去求条活路的流民,燕清光瞧吕布这兴趣勃勃的劲儿,怕是要把这趟救驾之行,硬生生地改成游山玩水。
这却只是一个开端。马腾趁这大好机会,公报私仇,将昔日指着他骂得唾沫横飞,耀武扬威的一干文臣老匹夫挨个儿拖出来,连身为录尚书事、总掌朝权、风景无穷的王允也未能幸免,在第一日就被强行抓出去,痛快地斩了脑袋。
而马腾这能受蝇头小利差遣的无谋武夫,就能借来一用,当那剔除骨头旁他们不想要的肉的好刀。
刘协惊魂不定地抬头躺着一动不动,直到被旁人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来,才感受浑身都疼得跟散了架一样,发冠早在摔落马背时掉在了一边,披头披发,还吃了满头满脸的由马蹄掀起的灰尘,实足的描述狼狈。
马腾之前暗忖不惧吕布的依仗,是因为对方在关东哪怕再所向披靡,战无不堪,余威也震不到盘据西凉的军阀这来。
他娘的,这三姓家奴不是跟河北袁绍他们打得正欢么,怎眨眼工夫,就悄无声气地抛下闲事跑到千里以外的长安城来,又冒出哪门子的忠君爱国之心,救援与他反面已久的小天子了?
那名扬天下的燕刺史,要真敢小觑他至以卵击石,他也不怕获咎势如中天、到底远在关东的吕布,对这不自量力的大文人痛下杀手。
饶是极想不通这变故产生的启事,目睹着要成瓮中之鳖,任人刀俎的鱼肉,马腾的反应极快,毫不踌躇地冲进主殿当中,赶跑惶恐失措的宫人,卤莽地把将保命用的护身符刘协捏在了手内心。
一来那由小天子仓猝连派出来追他的信使因没进弘农城,适值跟他们擦肩而过,谈不上被人揭露决计迟延;二来弘农城内当值的官吏对外事向来不问不睬,既没才气,也没胆量来密查这一行全部武装的精锐马队是哪方权势,更别谈上报本身难保的朝廷;三来是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要一个好拿捏的小天子,而不是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一心忠于天子,自命不凡,偏疼指手画脚,动不动就对吕布口诛笔伐的文武百官。
见这群乱臣贼子好歹有实施承诺,一向忐忑镇静的群臣才喜极而泣地高呼着“陛下”,簇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