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袖不惊不慌,悠悠道:“母妃又要怀袖下跪吗?怀袖身材还未病愈,今晨还昏迷了一次,良医说了让怀袖好好疗养……”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你……”老王妃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头,上不去,也下不来。这黄毛丫头不但不会察言观色,还这般地不给她面子!如果其别人,早就赔个不是了,全部王府里头也就只要云姬那厮会同这新妇普通,不说是谁对谁错,但却含沙射影指责别人的不是!但谁不晓得,这分拨人手并驳诘事,只要管事的挑一挑,人一会儿便就分下来了,现在新妇这般说话,看似是替麟王府护住了面子,实则倒是在指责她们这些麟王府里能说得上话的主子苛待了新人!
真想不到,这柳三女人和婉的表面下,竟有如此城府!
柳怀袖道:“母亲经验,怀袖必然铭记于心。”
老王妃道:“我此次前来便是来教教新人家规的,免得你做了我们麟王府的王妃,却一点端方都不懂,传出去让别人笑话了去!”
柳怀袖叹了一口气:“人已到此,怀袖也无话可说,甘心领罚。”
柳怀袖道:“新妇刚入门,府内来不及安排人手也情有可原。”
老王妃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新妇如此较着的挑衅,她竟有点接不住!现在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怪本身一时打动,挑错了机会前来发兵问罪!
老王妃盯着柳怀袖道:“此人是我使来给你送药的,他为了求你喝药,头都磕破了,你还不喝!你不喝也就罢了,为何还让他去刑房领罚?看你小小年纪,想不到心肠竟如此冷硬!”
“第二,我罚你,是因为你是新人,新人初来乍到,便端起王妃的架子,想罚人便罚人,那便就是恃权凌下。麟王王妃虽不是官位,但也是有品阶、有实权的,今后你做王妃做得久了,便会有很多达官权贵登门拜访,想要通过你追求更高的好处,你如果胡乱应下别人之求,稍有不慎,便是给我们麟王府招来祸端!掌权者如果滥用权力,那便是祸不是福了。”
“怀袖怎敢骑到母亲的头上?”柳怀袖笑意盈盈地给老王妃倒了一杯茶水,老王妃接也不接便说道:“茶凉了。”
“认。”
柳怀袖点头:“怀袖领教了。”
不,不,这一顿罚,她必须罚下去,定不能让新妇长了志气,现在管束不下来,今后还如何管束得了她?现在管束不了新妇,那又让府内里的那几个夫人如何看、如何想?怕是今后都来凑趣新妇,都不把她这个老王妃放在眼里了吧!
那男仆不是何人,恰是之前送药来的小厮。柳怀袖瞧见他,内心便明白过来了,不由内心苦笑,她原觉得这小厮是府内哪一名夫人遣来刺探她脾气的棋子,以是便在这小厮面前摆足了架子,端给其别人看她这新王妃不是那么轻易受欺负的,却不知这是老王妃遣来的。宿世里老王妃虽不待见她,却也向来没有令人来刺探她、谗谄她过,是以,她掉以轻心了,千万猜想不到入王府后,第一名与她过手的竟然会是宿世里极少与她斗过的老王妃!
圈套,这绝对是个圈套!
柳怀袖道:“这茶水是一早就摆置好的,我方醒来,下人们还来不及改换茶水,还望母妃包涵。”说罢,便把茶放回了茶盘里,眉宇之间平平平淡的,不见有一丝惭愧。
“好!”老王妃顿时高兴了,扭头对身侧的丫环道:“拿藤条来。”待藤条上来了,她正想要惩罚柳怀袖,俄然心念一转,生生刹住了惩罚人的意念。
老王妃道:“第一,我罚你,是因为你目无长辈,你认不认?”
柳怀袖问:“为何?怀袖但是犯了甚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