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濯缨总算能够呼吸，喘气着狠恶咳嗽起来，捂着被掐得生疼的喉咙，缓了半天，这才持续开口。
容皇后嘲笑：“你有甚么证据？空口白牙说我是男人，天下人便信赖我是男人？”
水濯缨抬起一只手，表示水今灏先不要过来。
容皇后凤眸眯得更紧，盯了水濯缨半晌，对天井中的“蛇信”杀手和弓箭手们留下一句“守着他们”，便带着她从屋顶上纵身掠起，落到了隔壁一家酒楼的三楼雅间中。
容皇后一顿，凤眸中眸色一凝，转为幽深沉暗。
“缨儿！”
“这个能够性非常有限，我想说的最首要的一个来由，就是这一点。即使唐啸威故意要跟你战役共处，你也不会容忍，十有八九会和对方不死不休。”
“恕我直言，现在你的景况，实在并不悲观。唐啸威占有山南山北两道，手握五十万雄师，在军事气力上并不弱于你；名正言顺，自居大义，振臂一呼而天下应之，在民气所向上更远胜于你。而你身为皇后当权摄政，在世人眼中终归是倒行逆施，祸国乱世。古来得民气者得天下，固然这话并不断对，但这一场对决，你实在也并无胜算，是不是？”
水濯缨喘不上气来。掐在她咽喉间的那只手，正在迟缓而毫不包涵地一点点收紧，仿佛下一秒她不给出答案，这只手就要捏断她的脖颈。
水濯缨笑笑，持续说下去。
“劝说娘娘一句……”她并不挣扎，仍然直视着容皇后，艰巨万分地开口，被掐紧的喉咙已经没法发作声音，出口的只是沙哑的气流。
水濯缨笑了笑：“娘娘这话错是不错，但你如果能够公开你的男人身份，也没有需求一向坦白这么久了。现在东越分裂，朝廷上多量文臣武将本就不支撑娘娘，局势混乱，民气浮动，如果这时候再爆出一个惊天动静，在东越皇后之位上坐了三年的竟然是个男人，那些臣民们更会感觉是奇耻大辱。固然我不敢说能给娘娘带来致命的打击，但绝对有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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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向天下公开了本宫是男人，那又如何？凭这个便觉得能威胁本宫了么？牝鸡司晨、垂帘听政、豢养男宠……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本宫做得莫非还少了？也不差这一件。”
她直视着容皇后深不见底的瞳眸。
“本宫给你说话的机遇，你最好别华侈，不然，你的下半辈子就只能在凤仪宫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度过，能说出口的只要嗟叹告饶了。”
容皇后眸诽谤害的寒光一再流窜改幻，更加阴暗莫测，但是半晌以后，终究还是松开了扣在她喉咙上的手。
容皇后把水濯缨放到地上，倒是没有再制着她，毕竟以她的气力底子逃不出他的手心，但是语气里仍然尽是伤害之意。
他伸手捏住水濯缨的下颌，像是把玩一件敬爱的精彩瓷器普通，指腹缓缓地抚摩过她的脸颊，行动极其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残暴味道。
“我天然信赖你有这类手腕。只是你和我，和秋溯门，和夏泽遗民之间，并不必然要变成这类你死我活的敌对局面。”
“现在可否借一步说话了？”
“……为何不换个角度考虑一下，与夏泽缔盟？”
水濯缨整了整身上被弄皱的衣裙，安闲不迫地望着容皇后，没有一点惧色。
“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