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紧绷着的弦,瞬间断裂!柳之效昂首,难掩震惊!
又听宁志茂持续道,“你们也晓得,有三个名额,都是不错的女人。朕想了好久,本日总算有了个决计。思来想去,还是郑柳两位爱卿家的女儿最为合适。可名额只要一个,至于花落谁家嘛……”
宁志茂笑了,扫了一眼面色淡然的宁止,又看向柳之效,“莫非柳爱卿一向不知,那晚思月遭受歹人,存亡攸关之际,是谁救了她吧?”
宁志茂挥挥手,“起来吧,你们也累了,都下去吧。”
然,嫡子党的背后,是权势强大的皇后母族――徐氏,朝中几个关头位置,已然成了徐氏的天下。若再不加以制衡,只怕要牝鸡司晨,外戚当道了。
如果能减轻嫡子党和任何一方敌对权势的冲突,权谋制衡……那么这场“门不当、户不对,互为仇敌”的婚事,岂不是恰好?
正胡思乱想间,王公公的圣旨已经念了大半,只听那一声尖细的嗓音宣出“柳家思月”。
他跪在地上,心下惴惴,皇上也晓得他同宁止不睦的,应当不会是思月。如果思月的话,皇上应当会提早问问他的志愿,不会如此专断独行吧?说不定这名额,是郑太傅的女儿呢!
如坐针毯了好久,终究比及戏曲结束,这场鸿门宴总该切入正题了吧?他扭头看皇上,就见皇上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不疾不徐的模样,和他烦躁的心景象成了光鲜的对比。
“是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宁止的声音淡然,并未回绝,“儿臣在此谢过父皇,统统谨遵父皇安排。”
恭喜个甚么!
柳之效面上非常高兴地观戏,心下倒是嗤之以鼻,这么多的折子戏,恰好选了这出《西厢记》,又是张生,又是崔莺莺,又是红娘的……
皇上的意义愈发明显了,一个落魄墨客,一个相国蜜斯,门不当、户不对的,说的就是宁止和思月吧?
身着七彩衣裙的女伶人,纤手弄花,莲步轻移,莺声委宛,“斟美酒不由我离情百倍,恨不得与张郎举案齐眉。张郎啊!学梁鸿与孟光夫高妻贵,又何必到长安去候春闱。做一对并头莲朝夕相对,不强似状元落第衣锦荣归?”
戏台两侧,几名乐工端坐,琴弦大鼓一应俱全。不刻,琴瑟箫声响起,台上的伶人退场,浓墨重彩的妆容,珠佩叮当。水袖委宛翻飞,衣袂飘飘,那一男一女,双目对视,你侬我侬,万般情义绕眉梢,好不欢乐。
柳之效急的满头大汗,心下敏捷将事情的后果结果,步步想过。那晚的歹人,司徒井然,思月……蓦地间,他好似抓住了甚么!
他膝下子嗣浩繁,眼看一个个长大,有了本身的设法。所谓的太子党、嫡子党、九皇子党、十三皇子党……一个个应运而生,各自为营,明里暗里斗的风生水起。
柳之效一字一句听得清楚,心跳不由加快!
发觉到柳之效的目光,宁志茂昂首望了他一眼,而后又看了看宁止和郑太傅,终是开口,“本日这戏唱得好,有赏。”
公然……
“不……皇上……”柳之效回过神来,心下一急,壮着胆量道,“皇上有所不知,小女思月前几日遭歹人破相,容颜已然毁伤,怎能配得上九殿下!还望您……”
见皇上的眼神,柳之效瞬时明白了过来,是宁止?可宁止这豪杰当的太巧了吧!他眸子一转,迷惑地看着宁止,两相对视,宁止的眼神清楚过分狡猾。
“是。”
贰心下,不由对柳之效多了些观点,更没健忘,这位柳大人的夫人,与皇后徐氏,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贰心下恨恨,再看劈面的宁止,光风霁月的好模样,甚是闲适地看戏,又不着陈迹地看了看皇上和郑太傅,皆是面带忧色,当真看戏。这场戏,恐怕只要他一人没有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