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哪?”范生暗自生出一丝不好的感受。
“领物质的条陈,在你那?”
不等对方呵叱,唐恒扯着脖子嘶吼道:“仓曹掾安在?私设哨卡,莫非想造反不成?”
对于在理都能胡搅蛮缠的唐恒来讲,有理的时候,敢用的绝对不止是嗓门。
一个什长模样的兵丁扬着下巴喝道:“嗨,那里的车队,有路引吗?没有可不让进……”
范生吓得神采大变,连连摆手道:“唐乘首谈笑了,下官不敢啊,不敢!”
驰车不见踪迹,独一的一辆革车,也是一副破褴褛烂的模样。
是假的吧。
御赐的东西是你能随便动用的吗?
都说新来的陶大人获咎了大人物,迟早被人弄死,更没有一个吏员情愿跟从,最后把他这个录事汲引成了府丞,才派给了陶逖。
“放心吧。”坐在车辕上的唐恒,晃闲逛荡地拍了拍宝剑,道:“这东西就是用来狐假虎威的,砍人用不上它,我们这帮兄弟的家伙可不是茹素的……”
唐恒笑呵呵地看着对方,道:“你没贪污吧?”
车队刚到仓曹西库的街口,就有一处哨岗拦住了来路。
别看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员,少府设备迟迟不能到位,启事就必然是出在这个家伙身上。
间隔仓曹库房很远的街口,就已经看到大大小小的车辆在这里收支,不竭有各个衙门的吏员从这里领走军用物质。
就算是陶逖,杀了两个方命的吏员,也只是以“先斩后奏”的名义行事,也没直接用这把剑去砍啊!
确是应当拼一拼了。
“这个……”范生为莫非:“只是第一次见过,以后就……”
几杆锈枪,三把断了弦的弓,一堆被虫蛀、完整不能利用的皮甲。
唐恒一撇嘴巴,问道:“你来过几次?”
也是范生马屁拍的错了,觉得陶逖与唐恒的干系匪浅,没有回绝,但千万没想到,这货二话不说,直接拿了被供在案头的“尚方宝剑”,兴冲冲地扯着他就奔了仓曹。
片刻以后,目标地就已达到。
在范生惊奇的目光下,唐恒跃上马车,到了那用鼻孔看人的什长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畴昔,啪的一声,那什长抬头倒跌,扑回身后兵丁群中。
“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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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恒上前踢了一脚车辕,咔擦一声,不知被蛀空了多久的车辕当即断裂,一只车轮骨碌碌地滚出了多远。
“得嘞!”唐恒拍了拍范生肩膀,指着中间那什长的鼻子,道:“人家从这看门的小子这里就已经安排不让你拿到东西了,我们再去找阿谁仓曹掾,还不是碰一鼻子灰?从现在起,统统都听我的吧……”
太尉府治下有六曹分担诸事,别离为兵、马、仓、贼、奏、户,这仓曹差未几相称于总设备部,统统兵器、盔甲、车辕等等与军事有关的设备,都归这个部分卖力调派和仓储。
赵云正忙着清算步队,郭嘉也忙于盘点营房物质,唐恒干脆叫来了许褚,命那范生点来少府的二十余辆大车,直奔仓曹的堆栈而来。
范生听得一愣,细心一想,倒是大为震惊。
范生一肚子苦水,光是为了走法度,盖印章,他就不知跑了多久,求了多少个官职还不如本身的吏员,但到了最后,就是迟迟领不出来。
“去哪?”唐恒挤了挤眼睛,道:“当然是去索债了。不过我家陶大人的府衙在哪?”
面前这位唐乘首说的没错,本身被派至陶逖部下,就已经是一枚弃子,身上已经被打上了陶逖的烙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陶逖被扳倒,本身也没有好果子吃。
新官上任三把火,唐恒这第一把火感受就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