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是凄惨痛惨戚戚，足令闻者悲伤见者落泪。就连薛绍都感受内心微微一颤，也只要感同身受的人，才气临场阐扬唱得这么有豪情！
“你甚么意义？”薛绍不由皱了皱眉头。
吃罢了早餐清算一番，薛绍正筹算去玄云观上几炷香趁便和道姑们做个交代道别，不经意的看到不远处的山路上鱼贯走来一大群人，尽穿白衣，仿佛遍山翠绿当中覆盖了一片皑皑白雪。
拂尘飞扬，青年道人呵呵的笑道，“三年前师妹在此结庐而居，贫道就晓得你的企图了……终南望龙厥，通天有捷径！”
“何必多言？”薛绍轻斥了一声，心说你还挺能演戏。如果不是你主动招惹、幕后推手，借这些女子百八十个胆儿，她们也不敢妄自上山来。
“奴家和张窈窕是挚交老友，她归天了，我来送她。”苏小燕的声音不大不小仿佛也没有带上甚么特别的豪情，淡淡道，“与我同来的这些人，多数是平康坊里同命相怜的姐妹。薛公子，我们能够出来记念么？”
李仙缘吓得往薛绍身后一缩，“只可领悟，不成言传！”
“那师兄，帮是不帮？”
青年道人亦将手中的拂尘一甩，缓缓走到窗边双眼微眯看着火线已经将近消逝的薛绍之身影，悠然道：“六合悠悠，祸福冥冥；一抔黄土，灵魂安在？”
月奴一听“苏小燕”之名不由得面露惊奇之色，就算她这个不如何出门的女子也对苏小燕之名并不陌生，那但是艳名不在张窈窕之下的京华名妓之一。传闻她弹的一手绝妙好琵琶，坊间有传言说前太子李贤都曾将她召入东宫一赏曲艺，赞她“神乎其技、当世罕见”。
“行，你别说了。我懂了，我了解。”薛绍无法的笑着摇了点头，损友就是损友！
一行人姑息吃了一些，李仙缘说大抵是薛公子添的香火钱够畅旺，玄云观的人筹算给张窈窕多做几天水陆道场，下葬之日估计还要等上几天。李仙缘便自告奋勇的留在这里代为筹划，“薛公子情意到了，就已是充足。不如早早的下山归去，长安那边另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呢！”
……
“师兄，小妹悟性不佳，没有你那么深的修为。”玄云子轻声道。
领头一名高个儿的清秀女子抱着一面琵琶仿佛是她们这群人的领头，二十来岁的比她身后的大多数女子要显得沉稳老成。她将怀中的琵琶递给身边之人，上前一步款款下拜，“奴家苏小燕，拜见薛公子。”
沦落秋风里
“……无量天尊！”
那群女子连续都走进了玄云观，那些道姑们倒是安然欢迎了，让她们挨个的出来上了香。
“你不要冷嘲热讽！”月奴冷斥一声。
李仙缘嘿嘿的干笑，“薛兄啊，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玄云子但是当今太子殿下，都眼馋觊觎的仙子美人儿呀！”
“咳……”李仙缘的神采有点古怪的干咳了一声，小声道：“薛兄，她们仿佛全都是……平康坊的人！”
“六合知己，小燕句句发自肺腑。”苏小燕微然一笑再对薛绍施一礼，对李仙缘、月奴等人也都纷繁施了一礼，然后渐渐朝玄云观走去。
“薛兄自顾便利，这里会有小生细心办理。”李仙缘心照不宣，拱手而拜。
“莫非她们当真感觉，死了埋掉，会比活着要好？”月奴不解的皱起眉头。
不等李仙缘跑到玄云观门口，内里一群女子跟着唱合起来，模糊还传出嘤嘤的抽泣之声。
薛绍点了下头，李仙缘上前一步道：“苏小燕，你带这些人上山来，所为何事？”
“难不成你都熟谙？”薛绍猜疑看着他，是你这神棍把这些人招惹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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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拧了拧眉头，悄悄感喟了一声：“她们是出售了**，但比很多出售灵魂的人要来得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