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看着他的神采,场面沉寂,氛围压抑。
“晓得了,这就走。”李大酺又醉薰薰的闲逛了出去,一边走还在一边嘟嚷,“收个尸,急个屁……”
“临时寄下余下军棍,留观后效!”薛绍背对众将挥手沉喝,“若能建功,或可抵赎。如若不然,就算打死也一棍都不能少!”
“你与薛麟玉同时领兵而出,一场惨败袍泽尽丧,却有你二人一者生还一者被俘。”薛绍道,“按军法,你二人已犯重罪。论道理,本帅没法了解你们还何来颜面,活着返来见我!”
“在你们的眼里,我该是杀人如麻的头号刽子手吧,还何谈仁义?”薛绍道,“若无他事,贵使就先请回吧——记得,必然要抓紧时候!”
帅帐边,薛楚玉等人看着薛麟玉和突厥的使臣一步步走近,心都垂垂提起。他们瞟一眼薛麟玉,又忍不住瞟一眼薛绍,都悄悄的进步了警戒——起码也得防着薛绍俄然暴起,将薛麟玉当场给毙了呀!
“起首他要有充足的身份和声望,能让李大酺和独孤讳之、沙咤忠义这三位大将心甘甘心的昂首听令。其次,他要有充足的应变之智,必须做到矫捷机变、相机行事。”薛楚玉道,“再有最首要的一点,他必必要对突厥牙帐的内幕了如指掌,还能与那边的内应相互信赖、构成照应。以上三点缺了一样,都将难以胜利。”
“那不然呢?”薛绍皱起了眉来,“伤得如何样?”
薛楚玉等人则是仓猝出声求保,连突厥使者也在一旁帮劝,请薛绍从轻发落。
世人都不敢再拦,任凭小卒将薛麟玉和秦破虏给拖了下去,就在帅帐之前剥开了衣裤抡起了军棍,当真用起了刑来。
薛绍冷冷一笑,“我只能奉告你,我的马很快。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你若在此再作迟误,结果怕是承担不起。”
打了二三十棍以后,薛楚玉等二三十名将佐一同涌进了帅帐来,齐齐跪地为两个受刑的小子告饶。
“薛帅,都已血肉恍惚奄奄一息,真的不能再打了!!”
薛楚玉等人赶紧冲出了帅帐,将薛麟玉和秦破虏从刑架上挽救下来,抬着他们找军医治伤去了。
“这……”突厥使者当场惊诧。
“废话!”薛绍没好气的喝道,“难不成你觉得,一个废料就真能把我给敷衍了?——说,何时将玄云子和王昱给我送来?”
薛绍这才冷冷的瞟了一眼薛麟玉,又冷冷道:“此等废料,于我何用?他还不如此前送来的那些妇孺百姓!”
“等等——等一下!”突厥使者吃紧上了前来拱手作揖就差下跪了,仓猝道:“薛帅何不听我解释一两句,再作决计不迟?”
何况薛麟玉还不是普通的将佐,他是薛绍和承平公主的嫡宗子。他生来就带着无予伦比的高贵光环,一样也就背负了旁人没法想像的压力。败北被俘如许的事情竟然产生在了他的身上,天晓得薛绍会如何奖惩他呢?——薛楚玉等一些跟从薛绍日子比较悠长的将领们都还清楚的记得,当初薛绍是如何清算王昱的。当时王昱不但没有败北,反而还守住了城池。他只是没能禁止恶来程务挺出兵罢了。程务挺是以战亡,薛绍也差点将王昱揍得去给程务挺陪葬了。
“没错。”薛绍道,“那边起码有两三万具尸首。且不说亡者为大入土为安,若不好生摒挡这些尸首任其腐臭,草原必定发作瘟疫。到时,结果然是不堪假想。”
“你觉得,主将该是何样的人选?”薛绍问道。
看到薛麟玉无缺无损,薛楚玉和秦破虏这些人全都暗吁了一口,但是心头又都压上了一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