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拖下去!——用刑!”薛绍怒喝。
“你与薛麟玉同时领兵而出,一场惨败袍泽尽丧,却有你二人一者生还一者被俘。”薛绍道,“按军法,你二人已犯重罪。论道理,本帅没法了解你们还何来颜面,活着返来见我!”
甲士不能没驰名誉,就如同男人不能活得没有半点庄严。
使者赶紧称礼退走,出了帅帐就直接上马,奔北方而去。
“没错。”薛绍道,“那边起码有两三万具尸首。且不说亡者为大入土为安,若不好生摒挡这些尸首任其腐臭,草原必定发作瘟疫。到时,结果然是不堪假想。”
秦破虏赶紧出列应诺。
打了二三十棍以后,薛楚玉等二三十名将佐一同涌进了帅帐来,齐齐跪地为两个受刑的小子告饶。
秦破虏和薛麟玉赶紧双双跪下,口称极刑,愿领军法。
“临时寄下余下军棍,留观后效!”薛绍背对众将挥手沉喝,“若能建功,或可抵赎。如若不然,就算打死也一棍都不能少!”
“我的耐烦,已经在你的满嘴胡言和暾欲谷的一再迟延当中,消磨殆尽了。”薛绍没有发怒,腔调也极是安静。他抬手一指薛麟玉,说道:“如果你以为将这个废料送来就能用作你们的缓兵之计,现在我就警告你——你如何来的,就如何归去。将这废料一并带回,只叫暾欲谷挥兵来战。”
突厥使者道:“薛帅,这位不是奚族的……”
“呃?”薛楚玉先是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笑了笑道:“我只传闻过,虎父无犬子。”
薛麟玉的头压得更低了。薛楚玉等人则是心一阵砰砰乱跳,恐怕薛绍要发作了。
半晌后薛楚玉就仓猝走了出去,小声道:“走了?”
突厥使者吓了一弹,“薛帅另有叮咛?”
薛楚玉等人就怕薛绍当真把薛麟玉又给扔归去,也一同上了前来纷繁相劝,说使者所言皆是人之常情,倒也不无事理。
“都已经安排好了。”薛楚玉道:“五千精锐步骑扮作民夫,兵器也都藏得非常埋没。我已经和独孤讳之与沙咤忠义两位将军,多次密谈几次交代了,信赖这两位疆场老将能够不辱任务。只是不知,何人担负主将为好?”
“谢薛帅!!”
“薛帅,都已血肉恍惚奄奄一息,真的不能再打了!!”
薛绍笑了一笑,“传闻过,虎父犬子吗?”
“起首他要有充足的身份和声望,能让李大酺和独孤讳之、沙咤忠义这三位大将心甘甘心的昂首听令。其次,他要有充足的应变之智,必须做到矫捷机变、相机行事。”薛楚玉道,“再有最首要的一点,他必必要对突厥牙帐的内幕了如指掌,还能与那边的内应相互信赖、构成照应。以上三点缺了一样,都将难以胜利。”
“秦破虏。”薛绍俄然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