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薛绍双手一挥,将《虞摹兰亭序》一撕为半!
薛绍还是面带浅笑,仿佛撕的不是一篇代价连城的传世名作,而是一张擦屁股的草纸。
“族兄为何俄然叫泊车马?”薛绍也只好下了马来。
“你觉得我情愿吗?”薛绍都翻起了白眼,心说要不是武则天用心深远出这馊主张,我八辈子不想去这类人家串门儿,光是那拜来拜去的就够让我蛋疼的了!
七个大字——
稍后,薛曜乘马车而出府,薛绍骑了马从旁跟从,月奴从后跟得稍远。
听薛曜申明来意,薛元超喜怒不形于色的深看了他两眼。
“二十年以内,此贴必定要比《虞摹兰亭序》更加值钱!”薛绍双手往前一抛,也不管那薛元超接是不接。
一贯是临泰山之崩而不改色的当朝宰辅薛元超,毕竟是变了神采。
薛绍,毕竟还是踏进了当朝宰辅、薛氏魁首薛元超家的大门。
薛绍将字贴举了起来细细的打量,“既然这匹千里马被他的伯乐所嫌弃,那还不如就此烟消云散,总好过将来明珠暗投、遇人不淑!”
月奴咬牙切齿真是脸儿都气白了,“公子,月奴当真看到了更加可爱之人!”
又是一阵酬酢,薛曜再登马车调头回家去了。
这类人家端方烦琐,不是让你坐就真的能坐的。
薛氏父子一向悄悄的看着他。
薛元超一抚袖,背剪双手提步朝客堂走去。薛曜仓猝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泥灰,快步跟上。
“你!……”
薛绍不觉得意的微然一笑,退后一步拱手一拜,“小侄无礼冲犯了!……告别!”
薛曜虽是惶恐,眉宇间暴露一丝喜意。薛元超冷看他一眼,薛曜仓猝低下了头去。
体贴则乱,谁也无可制止。这对父子再如何装腔作势,内心毕竟是很在乎这副字贴的。
一声声,如同是撕在了薛氏父子的心头,眼看着就要滴血了。
薛绍点头笑了笑,无聊。
回身就走,大步流云。
“啐!”
“取来。”薛元超将手一扬,薛曜赶紧谨慎翼翼的双手将字贴奉上。
薛元超一手剪背一手捻了捻髯毛,眼神冰冷神情冷酷,完整没有伸手去接的意义。
行走了半晌,薛曜俄然叫停马车并且下了车来。
薛绍捧着这一贴纸双手捧到薛元超面前,略一低头,平声静气道:“族叔既然不喜好虞世南的真迹,那就请收下小侄这一贴拙作吧!”
他嚯然站起,双目如炬的瞪着薛绍。
薛绍非常淡然的拍了鼓掌,“族叔勿催,小侄顿时就走。族兄,可否借小弟文房四宝一用?”
“无妨,小弟他日再来便是!”
“既然是不情之请,更是不必说了。”薛元超端起了茶碗来,“曜儿,送客!”
“是!父亲大人!”薛曜以额贴地屁股高高的蹶起,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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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月、月奴真是气极了!”月奴咬牙切齿的将手里的宝剑一扬,“我想杀了他!”
“在那里?”月奴义愤填膺。
“嗞啦”!
“那也不能一向睡、一向病啊!”薛绍顿时就笑了,“既然是族兄,两个洞穴如何够——起码得四个!”
“无功不受禄,你拿归去吧!”薛元超淡淡的道。
薛绍接过字贴,微然一笑,“世上向来不缺千里马,缺的,只是伯乐。”
“实在报歉!”
“返来!”月奴一把将她死死拽住,哈哈的笑,“憨女人,这么不由逗!”
既然对方不想多说废话决计保持间隔,薛绍也就不绕弯子直接表白了来意。
提笔,薛绍在那白花花的上好萱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放下笔,吹了吹墨迹,半数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