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你开门!”
届时,她会更加有信心,也更有底气与他比肩。
崔沁擦干眼泪不睬他,只内心突突地疼。
他为了她,如此发兵动众。
崔颢见揽月阁人声鼎沸,便着管事将二楼的帷幔悉数垂下,隔断了功德者的目光。
崔沁仰着小脸,眸眼满是依靠,灵巧地点头,迫不及待道,“我...我这就去,我必然考个三甲返来...”
门吱呀一声被翻开,暴露一张梨花带雨的容,泪珠儿叠叠滚落,眼神湿漉漉的,明艳瑰丽。
此处雅间挤在两端中心,室内并未点灯,只要微小的光芒透过窗纱洒出去。
但更多的是,可望而不成及的空落。
屋内静得出奇,只要二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内缠绕。
恰在这时,他忽的瞧见三层甬道里,闪过一片熟谙的衣角,贰心下一惊,忙不迭掀摆追去。
慕月笙沿环廊而下, 约在第三层雕栏处,瞧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凭栏远眺, 他止住法度。
裴音的心也跟着一沉。
“你骗我,你安知我会过来?如果我待在我爹爹处,不来寻你如何办?”
“我既是这般好,那你还招婿吗?”竟是带着几分委曲。
崔沁见慕月笙追了过来,推开比来的雅间,冲了出来,反手将门一拴,任泪水横流。
慕月笙双手抵在门栓,呼吸一时深,一时浅,只悄悄凝睇她。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不敢再等闲放弃他。
这是父女俩商讨的切口。
慕月笙大步踏入,将门一阖。
他那么聪明的人,如何会被瞒住。
“那为了我,去插手比试好不好?”
崔颢不由汗颜,到底出了甚么原因?
内心暗道,日子没挑好,如何跟那才艺比试给撞上了呢。
牵动南北两京世家,引得百姓夹道相望。
慕月笙听到那抽泣声,便知是她无疑,他略略苦笑,隔着门缝低喃道,
垂垂的,厅中那小案皆已坐满,四周还围了很多看客,一个个嚷着自报家门,要给崔家做半子。
本来崔沁进入揽月阁,便听人群情起慕月笙与裴音的婚事,才晓得慕家老太爷早与裴家定下婚约,慕月笙又与裴音青梅竹马,定会娶裴音为妻,叫世人莫要痴想妄图,那国公夫人的位置早就定了人。
他何时为人操心到这个份上?
明显是暮秋,她心头却热浪滚滚,后背排泄一身细汗来,他俊脸悬在她一侧,将她逼得退无可退。
“你这是在夸我?在你眼里,我这般好....”
莫非是裴家算计他婚事,被他晓得了?
崔沁闻言呆住了。
裴音听到他的称呼,心下凉了半截,他向来唤她一句“裴师妹”,看来是裴家那里获咎了他,叫他生分了。
慕月笙本日着一件月白长衫, 腰间系着一块黄沁古玉, 他气质清越,身影矗立, 浑身透着萧洒清润的灼灼风采。
“自是将那些赘婿都给打跑,凭气力叫你爹爹认我为婿。”
“你们都别跟我抢,崔师是我恩师,这位沁儿女人是我师妹,这半子必然得是我!”
裴音微一苦笑,让开半个身子,很多事已无需多言。
“你又不理睬我,我见不着你,无法之下,只得出此下策,逼你现身。”
慕月笙眸光浓如墨汁,忍得拳头捏在一处,最后竟是双拳抵在两侧墙壁,将她紧舒展在角落。
不但画艺高超,便是那手小楷也写得格外拔萃。
本来二楼敞厅浑家不算多,可不知为何,俄然间,人如潮流涌入。
她听了这话,只觉一盆冷水将她重新到脚浇得透凉,她差点落泪,却又想亲身寻慕月笙问个清楚。
这是甚么样的爱情呀。
“国色天香,世无对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不成,我要去给崔产业上门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