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世煌拿着枪，却没有对准，只是利落地上膛。
仲世煌眸光动了动，恩赐般地落在他脸上，冷声问：“耿颂平呢？”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白须大仙才道：“你不是开打趣？”
温故坐进车里，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白须大仙道：“你想为他报仇？”
仲世煌强忍肝火道：“这是我妈最喜好的花瓶。”
“请大仙再给我一次机遇，若明日他还是不肯，我便……”温故咬咬牙，“我便遵循青圭行事。”
温故点头道：“并非我执意难堪，而是天道如此。”
耿颂平见仲世煌对劲地关掉摄像头，低声道：“这个神仙看起来像个老头，说话却像个毛头。不过你真的放弃吗？他不像是骗子。”
他在仲世煌身上不但看到畴昔的本身，更看到一个充满戾气，悬于魔道边沿的复仇者。若没有得道机遇倒还罢了，他有机遇却心不正，将来怕是遭受盘曲，运气多舛。
温故道：“令尊令堂还阳之事，请恕我无能为力。”
“谁？”仲世煌蓦地坐直身材。
温故怔忡：“起死复生？”
仲世煌嘲笑道：“你既然晓得荒诞，今后就不要再来烦我！”
仲世煌道：“我不信。除非你会起死复生。”
“这是其一。其二，你我虽在彼苍衙供职，却也在天道当中，稍有差池，一样会窜改天命。”白须大仙放下酒杯，幽幽一叹，“得道之前，我觉得成仙以后可六合清闲，无忧无虑，成仙以后才知，仙者虽高，倒是芸芸众生最低。”
男人声色俱厉：“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此次不会部下包涵。”
温故道：“适应天命。”
男人道：“你应当提早预定。”
温故看过电视，并不感觉奇特：“小仲先生所言甚是。阴阳其合，终始其义。阳生阴死，入循环而来去。阳寿尽而阴魂不散。令尊令堂并非消逝于六合，而是开启另一段人生，你何必穷追不舍，反使二老亡魂不得安宁？”
仲世煌利落的答复反倒让温故狐疑，“可有前提？”
温故感喟：“说的也是。”
“名片，比如之前的……名帖。”白须大仙扫了眼，“真安然保全公司？看来仲家克日里惹的费事不小。你呆在他身边也好，还可就近庇护。这枪弹从那边得来？”
到厥后，他有了通阴阳的才气，却受限于天道，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拳头捏了又捏，回身要走，俄然想起碎裂的花瓶，又转过身来，疏忽仲世煌警戒的眸光，左手一挥，将花瓶碎片支出乾坤袋，刹时消逝在房中。
白须大仙道：“你可知为何青圭叫你‘暗恋仲世煌而不得，以身殉，使其惭愧哀愍，舍繁华繁华而求道’？”
温故深思。
温故安静地看着他，“明白。”然后萧洒地回身。
却扑了个空。
白须大仙：“……”
白须大仙道：“我何时如许说了？”
仲世煌道：“如何证明？”
仲世煌毫不包涵的挖苦恰好说中了他的脆弱，叫他无可辩驳。
仲世煌道：“有一句鄙谚叫做，一个萝卜一个坑。既然我要上去当神仙，你就下凡吧，当个凡人，娶妻生子。一上一下，才叫公允！”
耿颂平从另一边坐进车里，系好安然带，正要策动汽车，就看到自称神仙的白发老头渐渐地伸脱手，学着他的模样，慢吞吞地系上了安然带。
白须大仙吹胡子瞪眼：“还阳毫不成行！”
温故在门口止步，借门缝往里看。
温故走到他边上，抬头望了眼星空，“我会想方设法靠近仲世煌。”
温故对着墙，冥思苦想修复的神通。半柱香后，他感觉对一个剑修来讲，这太难了。他难堪地回身看着仲世煌：“我真的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