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风且吟已经坐到了屋子里的圆桌旁,听到开门声,便抬眼看了过来。
晏掌门没有理睬她,许是感觉大限将至,便无所顾虑地将统统说了出来,“我十岁入海晏派。苦修十年才到练气顶峰。而后在练气顶峰盘桓数十年才堪堪筑基,筑基以后,又蹉跎了无数光阴,熬到寿元将尽,才得以结丹,而后又是三百年,我在金丹初期无所寸进……”说到这里,他抬眼看向风且吟,眼底是尽是阴暗的嫉恨,“我苦修数百年,却停在金丹初期毫无所进,而你们这些天子宠儿,各个年纪悄悄,在百年内就能结丹,今后前程无量,大道通达。你们说,我为何要入正道!为何要入正道!”
他面色红润,眉宇间藏着的锋利和豪气一如往昔,完整看不出重伤的模样。
败北的晏掌门从空中摔了下来。
风且吟看了他们一眼,道:“既然此事已了,我们也不必留在这里了。出发去灵宗吧!”
风且吟的目光刹时冷了下来,“看来没有需求将你带回剑宗审判了。”
他体内的体系非常应景地弹出诸如“人前装逼人后苦”“死要面子活享福”“誓死保护形象直到最后一刻”“偶像承担”等等考语。
而门内,临时压下伤势的风且吟微微松了口气,他方才展开眼睛,筹算再服用一枚疗伤药,拍门声俄然响起。
风且吟笑道:“方才跟晏掌门打了一场,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云舟又一次启动,风且吟说了一句累了,便率先回了房间。
谁料晏掌门语出惊人:“不过是几个凡人,死了就死了。”
“师父。”晏藏云睁大眼睛地看着掌门,不敢信赖这句话是本身最敬爱的师父说出来的。
风且吟神采不动,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红色瓷瓶翻开,淡淡道:“谁?”
“师兄你还扶他何为?趁这邪修现在有力抵挡,该当即当场□□,为我们掌门报仇啊!”
“是。”
风之剑意在剑宗汗青上算是非常平常的剑意,它不比山岳剑意厚重,不比雷火剑意残暴,却刚柔并济,无处不在。只要这个天下另有灵气的循环,就永久不缺活动的风。
他此时的模样比先前衰老了不止十岁,本来只是两鬓微霜,现在却满头白发,仿若俄然生出的皱纹爬了他满脸,而他双目中的光彩完整暗了下来,瘫倒在地上的模样就像个行姑息木的浅显白叟,再也看不出先前海晏派掌门的风韵。
裴羽衣还未筑基,看得非常吃力,但久了也能看出一些门道来,目睹上空缠斗在一起的两人俄然分开,风且吟四周还呈现了一道道气旋一样的东西,欢畅道:“那是风师兄的剑意!风师兄修的是风之剑意,他那把顶风剑当年在锻造时还用了很多风属性的质料,能力非常强大。晏老头固然在修为上高风师兄两阶,但剑修在武力上本就比其他修士高出一大截,晏老头的修为又是靠邪术强行提上来的,根底不稳,必定比不过风师兄!”
少掌门晏藏云不忍心看下去,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谁料他方才扶着师父起来,却遭到了其他同门的非难。
裴羽衣话音刚落,御风立在空中的风且吟举剑一挥,剑气刹时化作无数道透明的气旋朝着晏掌门轰了畴昔!
站在门外,但是眼睛开了透视将这一幕完整看在眼里的纪珩:“……”
晏掌门嘲笑:“胜者王败者寇,从落败的那一刻,老夫就没想度日。”话毕他推开身边的晏藏云,没了人支撑,他重伤累累的身材立即倒在了地上,像一截枯死的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