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淮双眼冒光,直咽口水,安容没动,他不敢下筷子,安容见了便好笑,宿世与这个弟弟打仗未几。
“一对银耳环,”冬梅照实回道,还把随身荷包交了上去。
冬梅扑通一声跪下,吓的神采惨白,“是春兰说要让大女人先尝尝衣裳,再决定帮不帮女人,奴婢不敢坏了女人的大事,这才……。”
三姨娘身子一怔,再看沈安淮肥胖的身子,内心俄然就升起一抹惊骇来。
三姨娘苦涩的点点头,“夜里受了些冷风,有些咳嗽,怕过了气病给五少爷,才忽视了……。”
安容今儿兴趣不错,把荷包翻开瞧了一眼,两只银耳环,差未几五钱银子的模样,不过这可比五钱银子更得民气,女儿家爱美,每天都会对镜打扮,看到耳环就会想起来谁对她好吧。
安容的眼神又冷了三分,一个丫环也敢鄙夷做主子的,还敢有肝火,是因为沈安淮吃的多了些,一会儿菜没法分了吧?
安容点点头,叮咛芍药道,“去拿一坛上好的酒给三姨娘送去。”
沈安淮点头如捣蒜,笑的一脸光辉,倒是很懂规矩的给安容夹了块腊肉,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四姐姐吃菜。”
安容脸更沉了,难怪五少爷会如许肥胖了,即便是庶出,也该有四个菜,一荤三素,炒青菜里加几块肉丁,能叫荤菜吗?
安容心疼的给他夹菜,又担忧他吃撑了,一时两难,眼角一瞥,却见到秋菊眼角里的鄙夷和肝火。
说到送礼,她到底不如沈安芸会拉拢民气,她明天送给她的那一套裙裳头饰,充足她打几百对如许的耳环了,安容嘲笑。
三姨娘穿戴一身桃红袄,下罩碧水裙,生的柳眉若黛,身形婀娜,见沈安淮吃的高兴,一颗因为担忧而七上八下乱跳的心安宁了,四女人没有生五少爷的气,又心底微涩,五少爷到底年纪小,一见到吃的,就忘了她教的端方,如何能吃的满嘴是油呢。
冬梅有些摸不准安容在想甚么,衣裳不是送给了大女人吗,如何猎奇她得了多少犒赏,大女人的东西四女人又瞧不上,更何况是赏赐给她的了。
三姨娘是妾,半主半仆,沈安淮固然是她生的,倒是主子,三姨娘要给他行上半礼,而后眼睛再次落到安容身上,“五少爷奸刁,冲撞了四女人,奴婢代他给女人赔不是。”
安容压下肝火,大夫人如许作践他爹的骨肉,只图面子上都雅,如果五弟没事,爹过世的时候也有八九岁了,如何不能秉承爵位,让二房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