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银耳环,”冬梅照实回道,还把随身荷包交了上去。
半夏和秋菊走后,安容眼角又扫向了冬梅,不经意笑问,“把衣裳给大女人送去,得了多少犒赏?”
最后一句话,安容说的有些凌厉。
把耳环丢给了冬梅,安容歇了筷子,沈安淮啃了一半的鸭骨头,从速搁下。
秋菊一愣,她说那话的时候女人不是睡着的吗,她如何会晓得?
“青菜里有肉,只是没有这个多,”沈安淮指着桌子上的青菜道,眼睛里都是恋慕。
三姨娘穿戴一身桃红袄,下罩碧水裙,生的柳眉若黛,身形婀娜,见沈安淮吃的高兴,一颗因为担忧而七上八下乱跳的心安宁了,四女人没有生五少爷的气,又心底微涩,五少爷到底年纪小,一见到吃的,就忘了她教的端方,如何能吃的满嘴是油呢。
主子的饭菜吃不完,丫环都会分着吃,这些饭菜的营养安容内心清楚,以是秋菊冬梅和阮妈妈才养的如许白胖,都快赶的上她了!
安容的神采微沉,“没有肉吗?”
沈安淮连连点头,又持续吃起来,珠帘外走出去个小丫环,福身道,“四女人,三姨娘来了。”
秋菊是她的大丫环,平常得犒赏的机遇要比半夏多的多,就是要让她晓得,身为二等丫环,就是不及大丫环面子,在她面前说话管用,安容不信她会不生串班夺权的心。
再然后,便忍不住嘴馋吃起来,固然年纪小,但是却很懂规矩,连连夸奖好吃。
“饿了就吃,喜好吃甚么菜,本身夹,在姐姐这里,不必拘束,”安容给他夹了个虾仁,笑道。
安容心疼的给他夹菜,又担忧他吃撑了,一时两难,眼角一瞥,却见到秋菊眼角里的鄙夷和肝火。
安容脸更沉了,难怪五少爷会如许肥胖了,即便是庶出,也该有四个菜,一荤三素,炒青菜里加几块肉丁,能叫荤菜吗?
说到送礼,她到底不如沈安芸会拉拢民气,她明天送给她的那一套裙裳头饰,充足她打几百对如许的耳环了,安容嘲笑。
说完,见三姨娘茫然的望着她,安容冷着脸道,“五少爷肥胖成如许,夜里又冷,如果丫环照顾的不经心,只怕会发热,那会儿大夫人又睡了,没人敢去打搅她,没得迟误了病情,如果五少爷真的发热了,就用帕子浸湿了酒给他擦拭身子,我不想见到府里也有孩子发热烧坏了脑筋。”
三姨娘身子一怔,再看沈安淮肥胖的身子,内心俄然就升起一抹惊骇来。
半夏只好乖乖的和秋菊下了楼,安容见她心不甘情不肯的模样,嘴角划过一抹嘲笑,不爱财又如何会被人拉拢。
沈安淮点头如捣蒜,笑的一脸光辉,倒是很懂规矩的给安容夹了块腊肉,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四姐姐吃菜。”
冬梅有些摸不准安容在想甚么,衣裳不是送给了大女人吗,如何猎奇她得了多少犒赏,大女人的东西四女人又瞧不上,更何况是赏赐给她的了。
冬梅扑通一声跪下,吓的神采惨白,“是春兰说要让大女人先尝尝衣裳,再决定帮不帮女人,奴婢不敢坏了女人的大事,这才……。”
“怕甚么,我有没有指责你,”安容风轻云淡的笑着,“一套衣裳头饰罢了,我只问你得了多少犒赏。”
沈安淮双眼冒光,直咽口水,安容没动,他不敢下筷子,安容见了便好笑,宿世与这个弟弟打仗未几。
安容的眼神又冷了三分,一个丫环也敢鄙夷做主子的,还敢有肝火,是因为沈安淮吃的多了些,一会儿菜没法分了吧?
半夏望了眼秋菊,眸底微愠,竟然在女人面前嚼舌根,忙上前要说话,安容底子不给她机遇,“下去吧,天冷了,许你们喝两口酒,夜里不消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