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玔笑道,
“将他们带下去!”
“十万对一万,这富兴县不过一个小县,城不高,池不深,连城里的汉人都被你们赶跑了,你们占了这处不过一时罢了,待到来岁城中储粮吃完,你们又到那边去寻,四周劫掠么?那与山匪、强盗又有何别离?刘肃现下里忙于与郗崇道争战,一旦他回过神来,你道他还能容你们在这处清闲么?你道他还能这般派人了来游说,留你们一条命么?诸位现在不过是那临死回光罢了,有甚可对劲的!”
“自进城之时,我已劝过大山主将汉人摈除便可,谁想他毫不弹压下头兵士,放纵他们进城烧杀女干淫,现在倒是被这汉人拿了弊端说事儿,他们不过烧了寨子,驱人分开罢了,我们倒是杀人劫财,女干淫虏掠,倒真正让人问得哑口无语了!”
赖玔点头叹道,
“我夷人儿郎个个都是豪杰,以一挡十天然不在话下!”
“两个小兔崽子,倒比爷爷我心宽!”
说白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夷人现下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大山主莫非耳朵也不灵光的,鄙人乃是那押运粮草之督运官儿,便是一个车夫罢了,是那魏军当中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当只兔子也有甚干系!只是现下我军出兵十万,倒是将在坐诸位当作兔子来猎了!”
“若这魏王麾下满是这般有胆气的男人,我夷人败在他部下倒也不冤!”
乌兀点头道,
赖玔嘲笑一声道,
上头那乌兀深思很久冲着下头一挥,
“魏王便是故意,怎会派你这么一个小官儿来劝降,这是瞧不起我们么?”
佴三江想了想道,
“那刘肃为何能教唆动魏王?”
“魏王也是被逼无法,前一回有一家大小的性命相胁,后一回倒是扯上自家胞姐与小侄儿,那刘肃过分暴虐,逼着魏王这般几次三番的将人赶尽扑灭,实在过分残暴!因此魏王才对夷人一族起了怜悯之心,写动手札命赖或人带到富兴县中,实是一片仁心为了诸位及下头一万多夷人兄弟!”
“这魏王赵旭并不是个好相与之人,投他并不稳妥,只是那姓赖的却一点儿说的不错,我们现在被赶到这平原之地,也不过是丧家之犬,四周浪荡罢了,迟早也要与那赵旭或是刘肃一战,到时只怕……”
赖玔歪着头摆布瞧瞧他,啧啧出声点头道,
赖玔自地上翻身爬起来,一弹身上的灰尘,施施然又面不改色的就着那凳子坐下道,
“这帮子夷人都是些没脑筋的胡涂蛋,上头阿谁倒是有些脑筋,只是他野心大,手里就这点子兵如果被魏王灭了,他到那边去抖威风去?你们放心,只要今儿一出去没有被人杀了,这事儿便成了一半,今儿早晨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便能见分晓了!”
“上茶来!”
“依大山主之言莫非要我们族人向仇敌摇尾乞怜么?”
“是刘肃将你们召来的?”
“我们另有很多族人隐入深山当中,又或是四散在外,只要派人暗中寻觅,定能寻到的!”
“现下里我们便需在这等优势之下,为众族人寻一条活路,投那赵旭……也不是不成!”
“我这押粮的官儿,便是那跑腿儿的活计,到诸位这处也是跑腿儿传信,不恰是我应做之事么?”
那乌兀眯眼点头,
“大山主,莫非故意投赵旭,他与我们可有深仇大恨!”
那赖玔躺在柴堆上伸直着身子倒是在悄悄后怕,心道,
乌兀神情一动,
佴三江重重一拳捶到桌上,
“这位头人说的恰是,只是两军交兵伤亡不免,若要真讲起来,你们先前出兵蔺州不也是摈除汉人,毁人故乡么?”
佴三江闻言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