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坐在那边气得肝疼,一把拂了桌上的东西,将手往身后一背,气冲冲奔后院而去,他倒也考虑过了,这事儿决不能闹大,需得悄悄的查,决不能将这事儿闹了出来,要不然林家的颜面尽失!女儿们的婚事只怕也要起波澜!想到这里又更恨林夫人无能!
一转头又见刘姨娘那一双水汪汪的眼儿似是会说话普通,似嗔似怨的瞪他,便立时又道,
林老爷放动手里的账册,皱起了眉头,
林老爷听在耳里终是放了心,松一口气冲林玉润笑道,
林玉润冷嘲笑,
林老爷笑道,
这真恰是各怀心机,各逞战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知到了最后是那一个能笑到最后!
艾叶心道莫不是那日里去暗女昌巷子里的事儿被老爷晓得了?心下惊骇,抖着腿儿冲上了楼,林玉润忙站了起来,
再隔几日姨母就要到沧州城了,她便让那小桃儿带着那块玉上门“寻夫”,与妓女有私交!到时候我看你孙绍棠还何脸孔娶林家的女儿!
“圆姐儿?她那边有牡丹花儿的没有?”
林老爷拿起一支来眯眼看,林玉润指着最上面一抽道,
当下提了裙摆儿,迈着绣花鞋儿,刘姨娘气喘喘、急仓促追在林老爷身后到了林玉润的院子里,
杨婆子笑着阿谀她,林玉润抿嘴儿笑打赏了她几个铜板上楼去了,艾叶畴昔清算东西,
林夫人对这些庶子庶女们夙来只做脸面,除了林玉洁,林玉润几个的金饰都是每年年关时新打一对儿钗、一对儿耳环、一对镯子,另有就是四套新衣服,走戚属戚时能妆个门面就行了,且金饰都是银子、鎏金的,像如许足料的实金倒是要自家掏银子的,少爷、蜜斯们年年得的东西,库上都有记账,去账房一查便会晓得!
林老爷听了顿时脸黑如锅底,心下又急又怕,不能是圆姐儿吧!如果圆姐儿的话被赵家晓得了,林家上高低下几十口人也不敷那赵一霸撕的!越想越是心惊,当下一拍桌子,
“便是我们家圆姐儿最爱金钗儿了,只是克日她转了性偏疼素净,不如何戴出来了!别的六蜜斯那边似是有两根,四蜜斯那边我也见她戴过一次,却没有细看!”
林玉润道,
林玉润心下一动,有了三分明白,便笑道,
“放心!我这里一应金饰全都有登记在册,这根金钗底子不是我之物,如何能查到我头上,便是查到杨婆子头上,她要敢咬出我来……”
“给爹爹存候!”
便仓促去了刘姨娘院子里,一进门便问道,
“啊!”
“那些金钗儿,女儿夙来喜好,便让艾叶单放了一个匣子!”
“你那些金钗儿呢?”
不久,孙绍棠返来见放在床头的银匣子,脸上神情一动,公然问起,
“老爷……老爷如何晓得那根金钗的?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啪!”
“砚成,你怎不把银子放到那暗抽里?平时里我那荷包子放在那边,你是不知了吗?”
林老爷心下暗惊,
“老爷,表少爷跟前的砚成求见!”
说罢便让刘姨娘派了人去前头账房领银子,把刘姨娘乐得眉开眼笑,只拿那秋波儿向林老爷抛,林玉润上前谢过道,
“你不也瞧见了?爹爹来给我添妆呀!”
畴昔拿了一个尺高的四方小箱子,这小箱子共做了四个小抽,一个个拉开来看,却见一抽五根金钗儿,每一层都摆得满满铛铛,
林老爷背动手唬着脸,见到自家粉妆玉琢的女儿,只拿一双水波泛动的大眼儿,眨呀眨的看着他,心上那火气顿时如釜底抽薪普通,泄了大半,干巴巴打了个哈哈道,
“有点翠的没有?”
“可有点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