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案子上头已是过问了多次,我这厢也是为你顶着上头施压,拖得太久便是你有银子也拦不住了!”
这般尽力那一双手倒是拖着迟迟不见好,竟另有红肿发炎流脓之症,郑夫人孟氏瞧在眼里心急得不成,便在一旁劝道,
这厢辞了陆远舟出来,脸上倒是再无半分急色,转头瞧向那大牢倒是冷冷一笑,
赵妙芙笑了笑道,
孟氏还要再说却被郑臻卿赶了出去,
赵妙芙恨得银牙咬碎,伸手道,
陆远舟听罢倒是半分没有踌躇,应道,
“夫君……”
“你爹爹公事繁忙,今后怕是再不能同我们一处了!”
提及陆家,陆远舟便踌躇起来,当下应道,
“你便只知骂我,你陆家报酬何一个不去寻,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前头我们有银子的时候,一个个也不知从我这处掏了多少出去,现现在你出了事儿,为何不写信让他们凑些银子,我们也不过差八万两罢了,让你陆家人凑一凑老是能齐的!”
陆远舟那头已在牢里呆了两个月,吏部的官儿神采倒是变得非常丢脸了,
“他们那边来的银子?更何况路途悠远!”
“娘,爹也跟我们一道儿去么?”
他这时才晓得,自家这官要靠着赵家,银子更要靠着赵家,乃至一家大小优渥的糊口都是赵家所赐,现在赵家十足儿收回,他陆远舟还是一个乡间穷小子,两手空空,甚么也没有!
“你当我不想歇么,这县里多少事儿积存着,一日不管便要堆积如山,那边能迟误!”
“现现在那还顾得今后,只要我能自这牢里出去,再仕进儿,今后自是有银子进项的!”
两个女儿似是已模糊晓得母亲与父亲分开,都是咬唇不言,唯有豪哥儿问道,
赵妙芙想了想道,
陆远舟还是没有断念,便想交那一万六千两的罚银,如果能交上总还一个候补待察的。
这厢嘲笑着回了都城,又隔了旬日,待得那陆远舟在牢中愁的是茶饭不进,鬓发泛白,才又来寻他,
“你说我收了你银子,可有收据?可有借券?无凭无证休要胡说八道!”
孟氏身边有老妈子,晓得夫人的心机便进言道,
“我娶你来有何用?”
陆远舟,你在这怀水威风抖索大肆敛财之时倒是没有半分想到我们母子,现在落了难便理所当然让做老婆的变卖嫁奁为你驰驱,你也是好脸!
陆家离了赵妙芙日子自是没有之前好过了,服侍陆远舟的小厮早就被卖了,陆远舟无人管衣管食又要醉酒,那肮脏肮脏的样儿,那还能寻到当年翩翩少年的影子,到背面陆家二老为他谋了一个差事,在那村里私塾里头做个教书先生,厥后又娶孀妇为妻,生儿育女,糊口倒是与之前天壤之别,此生再没有见过赵妙芙一面了!
到了刻日陆远舟拿不出银子,被那吏部的官员当着面将名字从那候补的官员名册上头划去,
“你便是不肯他们出银子也罢,我干脆也不管了,你便等着罢官回籍种地吧!”
“这家里那边来的八十万两现银!”
“快快将他架出去,如果在这处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要跟着吃挂落!”
赵妙芙出去便哭道,
赵妙芙拿着那和离书,看着上头写得清清楚楚三个后代归赵妙芙哺育,陆远舟概不过问,今后扶养也与其无关,不由的是泪流满面,自家在马车上头哭了一通,回到寿晟侯府已是重拾了笑容,见着自家三个孩子便笑道,
陆远舟气急废弛去寻那人,那人见了他倒是嘲笑道,
“夫君,说的对!你且等我到外头买地步凑银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