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荔将碗送到他嘴边立时便被推开,那碗里的汤水便散了一半,
“两位殿下只是吃醉酒罢了,无碍的,让他们闹一会儿,再备些醒酒汤便是!”
那头赵旭回了宫,在御书房却见着了蕊姐儿,上来拉了赵旭道,
“殿下!喝些醒酒汤吧!”
“痛快!”
梅荔指了保官的空碗道,
梅荔这厢又叫宫人们出去将他们扶的扶,搀的搀弄到了房中睡下,又拿了药膏擦在两人已红肿的额头上。
“请!”
“好好!你们兄弟同心,情义深厚,朕心甚慰!”
……
“便是如此,你们兄弟满饮三杯,豫哥儿便当替父皇为你大哥践行了!”
保官摇摆着身子转过脸来
豫哥儿将保官往那马车上头一推,拱手抱拳,
“朝堂多事,全赖诸公了!”
保官嗟叹一声抱着脑袋道,
保官倒是冲着自家老子一笑,一伸手勾了豫哥儿脖子不放,
世人这厢依梅荔所言,便不去管那抱到一起嚎啕大哭的两位殿下,只将那醒酒汤备好了送到里头。
面上做足了,一个便忙不迭的往车里爬寻那装水的小桶,一个也是呵呵笑着倒是往一旁溜,寻了一个小丘背面便呕呕的吐了起来。
保官也学他的样儿,绿着脸干了第二碗,哥俩儿这厢你恨着我,我瞪着你,跟仇敌见面似的把那三碗干完,一摔手里的碗哈哈笑着又搭在一起,背面文武也跟着喝了手中的酒。
赵旭一惊,忙大踏步往外走一面问,
“大哥!请!”
刘菲娘心疼的给他揉太阳穴,倒是瞧见那额头上隆起一个包,吓了一跳道,
“你敢骗……骗本殿下,这……这不是……酒……”
豫哥儿将信将疑的展开眼,瞧了瞧那褐玄色的水,皱着眉头道,
“我儿长大成人,能镇守一方,为国为民担挡重担,朕心甚喜!快平身!”
“去吧!去吧!”
“二弟!”
两兄弟这厢是捧首痛哭,都是吃了酒,扯开了喉咙大声嚎起来,那声响惊得外头服侍的寺人宫女们都是又惊又惧,
两人这厢上前去捧了酒碗,“咬牙切齿”道,
只是到了豫哥儿这处倒是难了!
个个都是面面相窥,
“没……没啊!”
保官走前三日特地到蕊姐儿那处瞧了瞧,把宫女寺人们都叮嘱一番不说,还特地给蕊姐儿留了一方印章,让她谨慎收好,如果有事儿要哥哥了,便用这印章印在写给他的信上,保官便立时晓得蕊姐儿有事儿了,便是千里万里也需求赶返来护着她的!
说罢一把扶起了,将那桌上早备好的酒碗端了起来,保官瞧着立时身子一紧,豫哥儿见了忙不迭往一旁退,
“父皇,儿臣就此离京赶赴封地,不能在双亲跟前尽孝,还请父皇恕孩儿不孝了!”
“大哥,一起顺风!”
“不……喝……喝甚么……甚么醒酒汤……我要喝酒!”
豫哥儿见保官喝了当下一把抢了梅荔手里的碗,咕咚咕咚几口便全数干了,将那碗往地上一扔哈哈笑道,
保官听着弟弟哭,自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赵旭哈哈一笑道,
豫哥儿闻言倒是失声哭了起来,
此时保官与豫哥儿也也哭累了,正抱在一处抽泣,梅荔从桌上端了醒酒汤畴昔,
“要不然你再歇歇,我们明日再走?”
保官这厢醉熏熏盯着他半晌,倒是身子一滑跪到了地上,抱着豫哥儿重重拍他后背,
当下都恨恨瞪着对方将喉头里的那一股子东西又咽了归去,豫哥儿更狠,干脆又端了一碗起来,
兄弟两人这才相互搀扶着摇摇摆晃往车队处走,
“弟弟啊,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