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至心将许朝宗当作挚爱之人来珍惜的。
厚帘掀起,里头是一方檀木底座的美人纱屏,屋中谈笑晏晏,甜香熏得浓烈。
“真傻。”她又感喟,“畴前太天真,觉得世上大多是好人,感觉旁人说的话都是掏心掏肺,等闲就信了。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民气毕竟是隔着肚皮的。”
屋里群情七嘴八舌, 多是不屑轻视的腔调,偶尔异化一道平和的声音,“也是她痴心,用情太深……”
“人家脸皮厚着呢, 传闻昨儿还去了金光寺,给菩萨烧香, 求佛祖指导。”酸溜溜的嘲笑,语气里藏着调侃, “要我说,佛祖就算再慈悲, 也不会渡她那样恬不知耻的人。明摆着睿王殿下看不上她, 还死缠着不放。”
“女人生得都雅,哪怕不涂脂抹粉,都能把那起子红着眼的比下去!”
可十多年的情分,捧了滚烫至心支出的豪情,哪是一句缘分太浅就能堵截的?
她当然晓得徐家打的甚么算盘,也晓得本日这些群情的启事。
不等攸桐缓过神,都城里的闲言碎语便铺天盖地般卷过来,一夕之间,便从昔日的羡慕转为落井下石,嘲笑她好梦落空。攸桐去寻许朝宗,想问个清楚,那位却避而不见,直至她第三次哭着登门,才肯露面,说两人终是缘分太浅,此生难结良缘,只盼她能另觅良伴。
“毕竟是她做梦都想攀的高枝呢,眼瞅着给了旁人, 啧!”幸灾乐祸的笑声。
中间有跟她交好的女人接过话茬,笑道:“还觉得受了冰湖里的寒气,得养几个月不能见人呢。魏女人,今后可别做这般傻事了,给府里蒙羞不说,女儿家的清名毁了,今后就没法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