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地一番梳洗以后,苏谨晨出去跟丫头们一起用饭。
“要真像你说的这般轻易就好了……”二夫人踌躇道,“我就怕他们日久生情,到时候斐哥儿再不肯意……”
“你但是觉着我太自相冲突了?”二夫人倒不活力,只苦笑着摇点头,“一边惊骇他沉沦luan童,乱了纲常,一边却不喜他宠嬖个家姬……”
金枝是敬自斋管事周嬷嬷的闺名。
二夫人一怔,不由挑着眉扣问地看她。
苏谨晨窘得要命,内心又觉着二夫人这般非常败兴,尴难堪尬跟那婆子对付了几句打发她分开,便连饭都没吃就从速替代芷兰去了。(未完待续。)
苏谨晨走后,二夫人忍不住跟身边的李嬷嬷抱怨,“都说是生儿育女,却不知这孩子底子就是宿世的孽债……小时候整天担忧他吃不饱穿不暖,唯恐奉侍的人不敷经心……待到再大些,又惊骇他交友不思进取的坏朋友,或是叫身边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丫头小子谎骗……这殚精竭虑一番教养,好轻易盼到他学有所成,终究有了点出息,原想着我也总算是熬出头了,谁承想又――”二夫人欲言又止,最后只重重叹了口气。
苏谨晨闷闷不乐地回了房。
“恰是呢。”
二夫人这般想着,连独一的后顾之忧也消弭了,内心不觉松了口气,“你去跟金枝说一声,今后再别给韩若熏安排旁的差事,只叫她一门心机照顾好二少爷……等他的胳膊养好了,”二夫人顿了顿,果断道,“就叫他把那丫头收用了吧。”
“哎,老奴这就去。”
“夫人这也是太在乎二少爷的原因。”李嬷嬷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近前一步道,“奴婢笑的倒不是这个。”
李嬷嬷“噗嗤”一声笑出来。
………………
“夫人这么安排是再合适没有了。”李嬷嬷也跟着点头,“轮样貌,那若熏算得上拔尖的,更可贵还读过书,这又比平常丫头高出一截。”
俄然听得几下拍门声,世人正转头去看,就见跨进门个面熟的婆子,手里托盘上还放着两碟子荤菜。那人见了苏谨晨好不热忱,满脸堆笑道,“女人好。二夫人说女人奉侍二少爷辛苦了,给女人加了两碟子菜……今后女人如果有甚么爱吃的也尽管跟我们说。”
“话虽糙了些,理儿倒是不差的。”二夫人听后想了会儿,也不由点头,“既如此说,我便是没甚么可担忧的了。”
“我如何能不担忧!”二夫人愁眉不展地摇点头,“你也不是没见着――先前定远侯府的世子,多好的人才……去了那种不干不净的处所,好好的个爷们,愣是沉沦上不男不女的兔儿相公。定远侯不准那脏东西进门,世子爷就干脆给他赎了身置了地,正端庄经跟那轻贱胚过起了日子,只差没把他老子娘气死!”二夫人越说越感觉陈逸斐只怕也有爱好男风的怀疑,不由红了眼眶,捏着帕子哭道,“这几年我每次跟斐哥儿提起他的婚事,他哪次不是推三阻四,不了了之?如果他当真存了那样的心机……”二夫人说着眼泪不由落下来,“我还不如死了的好呢……”
小女人们仍跟平常一样,一边用饭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府里趣事,苏谨晨只心不在焉听着。
本该操纵这时候补眠,却叫二夫人刚才那一番话闹得她心烦意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个多时候,愣是睡意全无。待到午餐时候,想着还要去替代芷兰,她才精力恹恹地爬起来。
屋里本来坐着四五个小丫头,听了这话也不由都齐刷刷看过来。
李嬷嬷也是晓得来龙去脉的,遂笑着欣喜她,“也是夫人太多虑了。那几个轿夫不过是说句哥儿昨早晨去了趟芙蓉斜巷,您就在这坐立不安胡思乱想了半日。二少爷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常日里哪能没有点寒暄应酬?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