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谨晨谨慎道,“奴婢父亲,是个落第的秀才。”
老夫人的目光惊奇地在她身上扫过一圈,“既然你父亲是读书人,又如何会让你――”她顿了顿,才持续道,“到府里服侍?”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她仿佛还算对劲。
苏谨晨红了眼眶,半晌才道,“……奴婢生母早逝,家中只要嫡母跟几个兄长,父亲身后,他们便把奴婢赶出了家门。”
“父亲活着时,曾教过奴婢识字――”她顿了顿,轻声道,“《诗经》,《孟子》,《春秋》……奴婢也曾读过一些。”
“……是奴婢的父亲。”
“没有。”苏谨晨摇点头,想了想,还是照实道,“就是我去的有些不是时候……二少爷正在里头沐浴。”
不过苏谨晨幸灾乐祸的时候没有保持太久――院子还没逛完,德正苑那边就有嬷嬷过来传话:陈老夫人叫她畴昔。
“咦?”芷兰皱了皱眉头,奇特道,“明天这么早……”
苏谨晨心念一动。
再上来时,苏谨晨已经换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衫。淡粉色的长裙超脱轻巧,衬得整小我更加娇媚动听,通身气度竟不输陈家的几个蜜斯。
苏谨晨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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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点了点头,又叮咛了她几句,无外乎就是好好奉侍二少爷,跟着芷兰好好学端方之类,便放了她归去。
“若薰女人这身儿衣裳看着不甚称身……怕是芷兰那丫头的吧?”一旁的郭嬷嬷适时地问了一句,非常的和蔼。
苏谨晨闷闷不乐地回了下人房。
她内心固然费解,可也不敢多问,谢了恩,便跟着郭嬷嬷下去。
郭嬷嬷笑着上前,“老夫人,若薰女人现在是敬自斋的一等丫头,总得置几身像样的衣裳,现做怕是还要等上几天――可巧今早上云裳轩的掌柜才送了几件给丫头们做的秋装,奴婢瞧着她跟红苕那妮子身量也差不准多,您看要不然――”
“是啊。”苏谨晨点点头。她本来还想问问芷兰,陈逸斐是不是很喜好冲冷水澡,不过想想归正跟她也没甚么干系,干脆就没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