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不准这么无礼!这但是在你叔父家,你给我站住,别到处乱跑……”柳氏边装模作样的喊着,边佯作无法的跟着追了出去。
这是大齐帝后大婚的规制。
纵她是个妇道人家,也明白这大齐现在是谁家天下。皇上不过就是一个傀儡,首辅才是真正的权倾天下。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为何苏明堂明显写了那种掉脑袋的书,却还能保住老命,并平步青云!
苏家,今后要靠着苏妁飞黄腾达了!
桐氏听出了这此中的意义,严峻道:“老爷,您是筹算明日就去处首辅大人请罪?”
那些束帛,柳氏每束都亲手摸了摸,边摸,脑中边想起给婵儿绣的阿谁连针脚都扒不住的红盖头……
有了苏明远这话,柳氏终究盼得云开似的,双眼噙泪双手扶上苏明远,欣喜道:“老爷,你终究开窍了……”
那些放进霜笼里的东西外人看不明白,天然难以随便猜想,但有几个大件儿的金银器皿,珍玩宝贝是直接装裹了红绸子挑着的。单是透过这冰山一角,便能知这聘礼有多丰富了!
苏明堂沉重的点点头,“明日早朝一下,我便去见谢首辅。休咎难料,家里能遣的临时先遣了吧……”
苏婵忙紧跑几步走到门口往外看,顿时她也傻眼了……
但是这聘礼既然送来了, 他便不能推出去。起码也得先亲身登门赔罪求得谅解, 以后再将东西恭敬抬回, 并奉上划一的赔罪。断没有当下将人挡在门外,公开给首辅个没脸的事理。
但是这回分歧,这回便是见多识广的都城百姓,也不免数的惊掉了下巴……整整一百二十八抬!
苏明远这厢也俄然有了底气似的,笃定道:“你放心!之前我们不肯意沾三弟家的便宜,那是因着明堂为官廉洁,我这个当哥哥的实在是不忍开口。可眼下他都黄金满箱了,定不会让我这个亲哥哥连女儿的嫁奁都购置不起!”
姜管家明显过分惊吓后连话都说倒霉索了,手指着那几只箱笼,吱吱唔唔的道:“老爷,夫人……这八抬内里是……是官铸金铤……”
柳氏拉着自家老爷和苏婵回了房里。过了好久,眼中还是不断的晃过那些熠熠闪烁的金铤,晃瞎了似的,眼里再也看不见旁的了。
一向竖起耳朵存眷着这边儿的柳氏,一听这话头顶如炸了声闷雷!这么说要接苏妁进宫的不是天子,而是当朝首辅?
“老爷?”
姜管家脸上不知是喜还是怕的连连点头,“是,老爷,都一样。虽说还没来得及细细盘点,但这聘金如何说也稀有万两……”
如此想着,他便上前再次将那箱笼的顶层翻开……
苏明堂明白, 便是他豁出命去也要拒了这门亲!他与桐氏暗里早便商定,宁肯让苏妁嫁给个贫民废人,也不能让她给人去做小。特别还是谢正卿这类人的身边,怕是要比后宫更凶恶……
看着满院子里的这些奇珍奇宝,最为淡定的就是苏博清了。
她晓得这些东西一但被抬进了库房就要上锁,她一个外人天然是看不见了,也就只能趁进门儿之机看看热烈。
接着苏明堂又翻开其他三层,皆是一样的金铤!且看这成色,明显是方才新铸的官铤。
顿了一会儿,好似和缓了很多,苏明堂摆摆手让他们放心,“无碍,无碍。”
本来是女儿抱对了大腿。
正对峙之际, 苏婵已耐不住雀跃之心, 玩皮的道一句:“我去看看有多少!”便径直跑了出去。
“啊——”
这句‘休咎难料’让桐氏明白了老爷的心机。看来老爷此去也不满是带着拒婚的意义,他也是对这桩婚事抱有一丝幸运的,只是这丝幸运实在微乎其微,不然也不会急着先将家人斥逐,恐怕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