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孙大掌柜答复,朱攸宁又道:“如孙大掌柜这般晓事理的人,断不会叮咛贵公子做出那样的事的。我想贵公子要不是那天被魇着了着了魔,就是暗里里来闹着玩的。
他身边的孙二郎见父亲如此,便也拍着肚子扯着公鸭嗓哈哈大笑。
“只不过您家二郎年纪也不小了,若常常都与人这么弄法,也拎着猪肉跑别人家去找人家小女人给他做童养媳,就不知是不是还能碰到我这么好脾气的了。”
孙大掌柜眉头舒展。
朱华廷眼瞧着女儿被这般嘲笑,眉头皱的死紧。
“爹。”孙二郎一指朱攸宁,“那就是朱九蜜斯。”
“爹。”孙二郎恭敬的去搀扶。
孙大掌柜盘算了主张,面上的神采一变,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多出两条,拱拱手道:“九女人息怒。才刚不过是个打趣。女人不会真的当真吧。”
朱华廷见女儿如此有体例,紧握着的拳头垂垂放松,轻笑一声也跟着出了门。
固然他来之前听朱攸宁她外公说,朱老太爷对嫡宗子一家并无和缓,但实际上人家一家子的干系是甚么样,谁又能说得准呢?
此人眼瞧该有五十七八了,头戴六合员外帽,身穿茶色的团福纹外袍,八字眉,嘴角下垂,法律纹和眉间的沟壑很深,只看这张脸,便感觉此人刻薄。且观年纪,不像孙二郎的父亲,倒像他祖父。
但是出乎世人料想的,朱攸宁没有暴露任何不满的情感,神采如常的当真点点头,道:“我明白孙大掌柜的意义,看来我这个小毛丫头来管事,大掌柜是不平的。这可如何办呢?财产是我祖父分给我的。”
许大掌柜被抢白的有些难堪,却只是诚恳的站着,并未还口。
“九蜜斯安好,鄙人姓许,是钱庄的大掌柜,您若不嫌弃称呼鄙人一声老许便是。今儿个特地协同布厂的孙大掌柜一同来给九蜜斯问安的。”
更何况,朱攸宁再不济,也姓朱。
许大掌柜恭敬的给朱攸宁行了礼。
孙大掌柜深吸口气。
乃至今后朱攸宁参与买卖上的决策,面上他也没有资格置喙,现在说话,也只会自取其辱,让朱攸宁难堪。
许大掌柜则是惊诧的看着孙二郎。
不睬会孙大掌柜变的乌青的神采,朱攸宁笑眯眯的就要往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