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颜还没说话,一旁坐着吴氏早吓了一跳,忙看着汐颜道:“女儿,你可不要胡说呀,我瞧着你这府中和其她主子们穿戴都是普通,想来是过得好……”
“婉桐,这两个多月可真难过,好轻易总算过完年了。要不是绫罗阁中绣活多,有事忙,这日子真不知如何捱?”孙芸儿喝了几口茶,将手中茶盏放下,一伸手将王姨娘一只手拉到手中握住切切得说道。
这中间,炎无忧来她房中瞧了她一次,仿佛晓得她羞怯似,和她说了些打趣话方归去了。炎无忧房中,丫头们为她清算东西多,除了衣服金饰,另有册本文房等等。慌乱了一日,到晚间罗氏又让两人到前面正房中弄月吃晚膳。
汐颜反握了刘氏手慎重道:“祖母,你放心,我说得都是实话,没有骗你。”
炎无忧见鹦鹉却步退了出去,不由得看向罗氏问:“娘,但是有甚么事么?”
王姨娘顺手她胸前一捏,低声道:“整日家没端庄……”
“啧啧啧,瞧瞧,淫|妇与人通|奸,这气势还放肆放肆得紧。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揭了谁皮?”
罗氏看汐颜一眼,只见她面儿上既有惊色,又有忧色,便笑道:“媳妇儿,本日真是个好日子,你娘家人来瞧你了。”
王姨娘转眼看她,媚眼如丝,慵懒道:“你说呢?我早等着你来。两个多月前,我写了信叫你去交给我大哥,你这一去到这个日子才来,我还不晓得到底我大哥那边事情办得如何样了?”
刘氏瞪吴氏一眼,“我问汐颜,你乱接甚么话?”又转眼看向汐颜,一只手汐颜手背上轻拍安抚道:“孙女儿,你就实话实说,别怕啊,祖母晓得你受委曲了,你放心,拼着这条老命不要,祖母也要为你做主……”
罗氏冷冷声音高耸地门扇处响起,逼退了一室春光,将王姨娘和孙芸儿吓得魂飞魄散。
低头喝了半盏茶,就听到外头廊子下传来数人脚步声和窸窸窣窣衣裙摩擦声,随即门首帘子被打起,杏花前引着两位妇人走了出去。走前头妇人年约五十开外,头发斑白,身穿驼色葫芦双福袄,背面跟着妇人三十来岁,梳着高髻,上插两枝金丝菊花簪,身穿秋香色菊斑纹样袄。
罗氏端起炕几上茶盏慢条斯理得喝起茶来,好一会儿才说了句:“你别管,一出好戏就要开锣了……”
又推了一会儿,毕竟是推不过,刘氏接了汐颜银子。实在刘氏也晓得这是汐颜美意,四十两银子本技艺中,吴氏天然是上赶着凑趣,照顾起居为殷勤,本身要添买些甚么也为便利。
洛州民风,正月十五元宵节过了,另有正月十六弄月才算是年正式过完了。以是一过了正月十六,刘氏一夙起来清算好了,吴氏便陪着她出了门儿,上了马车到知州府来看望汐颜。进了知州府后,到偏厅中拜见了当家主母罗氏,见她贵气逼人,但言语间颇亲热,刘氏才算放心了些。待到见到汐颜,只见她气色比娘家时还好,小半年不见,仿佛长高了些,容色美,穿戴也如这府中其她人普通华丽,起码从外头看起来她这府中仿佛过得不错,刘氏一颗心便又放下了些。
刘氏坐着堕泪,晓得是本身儿子和儿媳妇为了官位财帛将汐颜“卖了”,但此时这事已然既成究竟,没法挽回了。面前两口儿骂也骂了,只差没有拿棍棒加身,唯今之计也只要去炎知州府中看汐颜可过得好,再想体例了。
“娘,您消消气,待过了十六再去瞧汐颜可好?虽说汐颜是去为炎知州*女冲喜,但好歹也是救人一命,再有,炎知州曾对儿子说过,汐颜嫁出来当她是真媳妇儿普通待,必定不会差到那里去。”慕嗣成跪地上向着刘氏叩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