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只要天子能够坐的龙椅上,颜绾一边百无聊赖的磨着墨,一边拄着脑袋直勾勾盯着棠观发楞。
“将这里措置一下。”
却不料那茶盏的确倾倒在书案上,但皇上的面色却没有涓滴怒意,反倒是握着娘娘的手细细检察,像是恐怕她那里磕着碰到了……
“出去。”内里传来棠观安稳无波的声音。
本来觉得定是皇后娘娘说了甚么惹皇上不悦,此次让皇上摔了茶盏。
“将棠珩贬去并州。”
许是表情大起大落,她才冲动的有些失了态。
棠观有些头疼的扫了一眼那些泡过茶水的奏折,愿意的别开眼,“无妨,交给他们措置好了……”
颜绾这才堪堪回过神,一眼瞧见本身做的功德,不由有些心虚,“陛下……我不是成心的……这茶翻了没事吧?”
徐承德转头,挥了挥手里的拂尘,带着两个宫女推开了殿门。
那一句是……
“更何况,陛下你是不是忘了,那荣国侯是我爹。”
徐承德和一众宫女內侍早就被赶出了殿,在殿外候着。
唇角悄悄上扬,却又被她压了下去,“咳……可惜可惜,陛下你有个能言善辩的皇后,且不能给你这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机遇了。”
棠观抿唇,意味深长的答复道,“被我送去慕容斐那边了。”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
“受罚?”
“殿下……”
棠观一愣。
颜绾急了。
“陛下?”
晋帝是不得已才要了这皇位,棠珩是因权力才想要这皇位,他们虽不大不异,但有一点倒是共通的,他们的心中是没有大晋、没有百姓百姓的。
他不是向来跟在棠观身后形影不离的么?
徐承德毕竟是畴前先帝跟前的,反应最是淡定,往殿门处凑了凑,他扬声道。
此话一出,棠张望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深意,唇角也微微抿起,反问道,“你如何想?”
他顿了顿,又看了眼颜绾,“你这个皇后,也需求一个背景。以是荣国侯府,就更加要留着了。”
见颜绾是当真对颜妩非常上心,棠观也不再逗她了,而是说出了本身已做好的筹算,“雁城时疫一事已有萧昭严出来顶了罪,就算与棠珩有连累,也不至极刑。”
抓不住他的把柄,没有极刑,只是幽居并州罢了。
“那日情势严峻,如果荣国侯并未听完你的话,便派人将你捆了带进宫,我……”
颜绾愣怔了半晌,待回过神后,倒是忍不住感慨,“陛下……贤明。”
他想了很多,想着不能将皇位拱手让与棠珩,不能让棠珩那样的人做一国之君,不成将这天下百姓百姓百姓交于棠珩。
但棠观心中是有的。
荣国侯府被放过了,那么……渊王府呢?
棠观面无神采的顿了顿笔,“你若再这么盯着我,这些奏折,我便是彻夜也批不完了。”
“……”
半壁江山不如你。
“那……你要将她与棠珩一同措置了?”
棠珩双手接过圣旨,扶着身边的颜妩起家,心中却在暗自思忖。
“半壁江山天然不如你。”
颜绾晓得这一茬不是那么轻易乱来畴昔了,只好默不出声的垂下眼,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棠观眸光一闪,赶紧起家,眼疾手快的将颜绾还撑在案上的手一把拉了过来,以免被那茶水烫伤,“谨慎。”
“渊王乖张暴戾,操行无端。即本日起,令其幽居并州反躬自省。未经召见,不得进京。钦此——”
以是她本来也并未筹算从棠观这里听到甚么能让本身高兴的答案,不过是嘴欠多问了一句,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