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族不是在北?”
“老子说他们在哪,就在哪。说他们往南窜,他们就得往南窜。”
自永昌十九年六月,至十九年十仲春,朝廷共下发二十二道金令命南下追击夷族的晋世子回京,却被那晋世子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给一一驳了归去。
十仲春中旬,再又一次下了金令诏晋世子返来无果后,太子令人围了镇南王府,将晋王妃及晋二公子直接请到了天牢中。
“落棋无悔。”
说到这,他抚着下颌粗硬髯毛点点头:“将来会给她选个好驸马,年青力壮的,又漂亮又知心,想必也就能抚平丧子之痛了。”
因为五皇子的事,圣上受了刺激,中风了。
最后京兆尹逮着了一个将来得及他杀的死士,用尽了各种手腕,总算得知了幕后黑手――恰是那还被关在冷宫里的四皇子。
更令他们发冷的是,没过两日,昔年被贬为庶人的二皇子府上,被一批死士趁夜杀了出来。
六月初,四皇子被朝臣推立为皇太子,并在朝上替圣上监国。
吴耳就问:“王爷何故发笑?”
“为父报仇,追夷族而南下?”
说着又摆摆手道:“算了,畴昔就畴昔,人嘛,总要向前看的。”
现在驿站栅门大开,门前正中停放着一副棺木, 数百将士拱卫四周,披麻带孝,手握白幡,端的庄严非常。
现在圣上瘫在床上,别说动一动抬手批复奏章了,就是话都说不清楚。没等含混的说两个字,涎水就直往外淌。
四周将士纷繁低头遁藏。
不但默许王寿是他的人,更默许王寿是受他教唆,暗害了皇太子。
晋滁调侃的一扯唇,似嘲弄,似凉薄。
全府没留一个活口,连带那被废的二皇子,另有那两个年幼的皇孙。
“儿子嘛,没了一个,再生一个就是。”镇南王算了算,道:“年龄还成,应还能生,想你母妃当年生你时,也没比她小多少岁。”
路边官道上则驻扎着千万士卒, 金戈铁马, 气势如虎。
镇南王挑眉:“如何瞧着,我没死,你反倒绝望了?”
竹林处,几具尸身横躺在那,看衣服款式,应是这处本来的驿丞及马夫等人。
冷宫里,四皇子得知了二皇子府上的过后,就重新跌回了陈旧的木椅中,满心怠倦的闭了眼。
“我选南下。”
晋滁接过酒杯直接抬头喝尽,而后顺手扔过,任由那空杯盏滚在光滑的案面收回转动的声响。
晋滁收回目光, 脚步未停的径直步入堂内。
“好儿子。”他叹一声, 而后回身朝驿站内走去:“出去谈。”
驿站前,镇南王眺望远处那愈行愈远的南下军队,想着晋滁此行没选一个老将,反倒选了些新汲引上来的新将,不由莫名笑了声。
默了会后,晋滁颀长的眸半阖,点头道:“我懂父王的意义了。”
太子见了,感觉荒唐至极。
堂内,阒寂无声,有如死地。
半晌,晋滁推案起家,对他父王单膝跪地:“仅凭父王叮咛!”
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晋滁晓得,这是相称于默许了。
遵还是例,镇南王去了,身为镇南王世子的晋滁,代替镇南王的位置,是顺理成章的事。
“识时务者方是豪杰!”将他扶起,镇南王嘿嘿笑道:“待天下尽在你我父子把握中,你要甚么没有?又要哪个女人还要不到?”
他畴前欲望,也不过是能安然的去封地当个王爷罢了,却没成想,被生生推到这个境地。
因为,他们都想到了四皇子。
镇南王给本身倒了杯酒,不该晋滁的话,只自斟自饮。
“发金令,召回晋滁。”太子令道:“至于放晋王妃及晋二子离京扶棺之事,按下不表,待晋滁回京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