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的抬手去擦面上的湿痕,真的怕他会借此逞凶。
“孤的话,看来你从未放在心上。”
说着,抬手重抚了抚她脸,似安抚她道:“你也莫怕,昨夜那番,孤不会常常如此。歇着罢,孤两今后再来看你。”
想至此,他的眸底煞时燃起些暴戾来。
抵她在绣床内壁,他行动狠辣了几分,犹似行军挞伐。
悔恨的同时,她心下也腾起几分寒与怕来。
这般风俗性的禁止反应, 他一看就明白了。
对上她那婆娑的泪眼,晋滁端倪煞时压得降落。
晋滁未焦急就此分开。
红罗帐狠恶的摇摆闲逛,随之模糊溢出的,是帐浑家似有若无的吞声饮泣。
便是不消拆开细看,她亦清楚晓得这双手现在是多么模样。
话音刚落,他便减轻了半分力。
更何况是现在他大权在握,能够对她肆意讨取的时候。
晋滁犹嫌不敷,愈发不留余地的行动起来。
大抵,这就是他抨击的手腕?
他又朝她面上看过一眼,而后起家拨了珠帘出去,叮咛人拿粗布与伤药出去。
从无端穿越到这他乡以来,她的日子就鲜少顺过,不是经历生离,就是经历死别。从长姐,到符家,到瑞哥,再到现在她走投无路的绝境……她不知,她究竟做错何事,为何上天要独独这般苛待她。
直至他腻了。
绝处逢生才应是她的命格。
事情既然猝不及防的走向这个方向,那接下来她便应调剂思路,重新策划。
林苑见他伸手来就是一惊,反射性的朝床内躲了下。
发觉她话里的软和意,晋滁当即惊奇的看她,却正对上她眸底埋没泪光。
本来下了朝后贰表情甚佳,可现在来了这里,见她冷静饮泣的不幸模样,来时的好表情顷刻间灰飞烟灭。
轻荏弱弱,凄凄怜怜,是他还从未见见过的软弱模样。
这是旁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
掌心将她面上细汗擦净后,他转而捉过那双细白的濡湿的手来。十指尖尖,这会那白净柔滑的指肚却皆是齿痕,有几只指尖还被咬破了去,还在往外渗着些血珠,瞧着分外不幸。
强忍是吗, 她忍得住吗。
咬着唇, 半睁着泪眼儿, 细细的手指死揪着被褥。
林苑这般瞧着,感觉分外刺目。
但是在为她那亡夫?因她没能为他守了身子?
接下来,她招考虑的是,该如何让他今早的腻了她。
林苑直到第二日中午方醒。
便是现在被他弄的认识涣散, 却也下认识的将溢出的声压抑三分, 细指愈发用力攥着, 贝齿也咬的发紧, 瞧起来很有些禁止。
夜色醉人, 月影婆娑。
放了珠帘,他走了过来,坐上床沿盯她面上的泪痕。
他沉声说着,就抬手欲抚她的面。
此时现在,回味着刚才那醉魂酥骨的滋味,他方有些了然他父皇所说的,何谓得了实惠方是真。
是了, 那御史家中, 想必家教甚严, 便是伉俪敦伦时候,应也是中规中矩, 呆板刻薄。
先前哭过那一会,现在她表情也平复了很多。
披了外套坐在床榻边,他略俯了身看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着她轻颤的密长眼睫。
忆起昨夜的事,她忍不住微微伸直了手指。
想至此,她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吞声饮泣。
见她缠裹的手不便,擦拭的行动显得笨拙,一副不幸又好笑的模样,他眉宇间的阴霾就散了些。
林苑昏沉的疲劳瘫软在床褥间,半张着殷红的唇短促喘气,眉梢鼻翅皆是细汗。
她是在为谁哭,又在为哪个悲?
“强压着作何?给孤哭出来!”
现在的他,深沉刻毒,再也让她揣摩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