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心中不由得蓄起一股怒意来,这韩修实在过分可爱,倘若他当真对畴前的明萱如此密意,又为何非要做出那等令人触柱自戮的事来?哪怕皇上当时需求一个借口将顾家女拉下皇后的宝座,但是体例又岂止一二,非要行这等不义之事?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娶卢氏女能够更快地靠近权力中间,更轻易让皇上信赖,如此罢了罢了。
她接过信笺翻开,内里只要一方烫金色的名帖,正面画着吉利快意牡丹报春,后背倒是一行娟秀新奇的簪花小篆,落款是惠安。寥寥几行字,原是韩修的夫人想要聘请明萱明日过府一叙,行文说话周到,字字句句都看得见端方得体,但是又令人没法回绝,看得出来是很破钞了一番考虑的。
明萱便道,“有劳了。”
不容回绝,那丫头将紫红色的信笺往车夫手里一塞,便缓慢地返身回到了对门韩府,那车夫刚待要说甚么,只闻声韩府的大门砰一声重重合上。
第二日凌晨起家,明萱寻了身半新不旧的海棠红锦缎夹棉大褂,系了条檀色百罗裙,色彩还算喜庆,但是斑纹却甚是素净清雅,只在裙摆处绣了一指宽的一圈云彩,因为顾及到韩夫人身子不好,脸上便没有上妆,只在唇上淡淡抿了层樱桃红色的胭脂。
她心中正自愤然,忽听得屋子里一阵压抑的低咳,一个和顺嫩弱的声音悄悄问道,“年嬷嬷,裴家大*奶但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