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心下微讶,二伯母平素与大伯母锱铢必较,没想到这会却那样豪放。她双眼微眯,“不瞒二伯母说,这屏风实在是当年韩家悔婚时候留下的物事,那行聘的票据上只写了喜鹊登枝屏风一座,可前些日子侄女儿闲来无事清算库房时才发明,这竟还是金针夫人的真品。”
等她前脚分开,明萱便忍不住笑出声来,“早晓得二伯母如许有钱,我早该请她将那些烫手的东西都收了去才是,雪素,我们现在有钱了,四万两银子如果好好运营,将来的生存就不必忧愁了。”
库房里最难脱手的屏风已经给了二伯母,金石珠宝能够分拆开来发卖,绫罗绸缎倒是轻易措置,但庚字号的箱笼里却另有些书画,礼单上皆有说明的,留着倒是个费事。颜家固然也是书香家世,可颜清烨纵再爱好这些物事,总不会满心欢乐地去接管韩家的东西。
这些俱都是实话。
倘如何贵娶了漱玉阁的丫头,她便好名正言顺将他当作陪房带到夫家去。
她顿了顿,又说道,“早知会有本日这注财,倒就不必费事何贵冒险跑这趟腿了。”
她想了想,便忙说道,“如何不要,你六姐姐那恰就缺它呢。”
明萱笑着说道,“稍会你去库房里挑几瓶管用的膏药拿去看望你表哥,替我问他一句,可想持续跟着我?如果他想,再问他是否情愿在漱玉阁中挑一个丫头当媳妇?如果他情愿,又恰有合情意的人,便来奉告我,如果没有,我便做主给他细心挑一个好的。”
明萱的嘴角便暴露欢畅笑意,“那屏风二伯母便拿去,银票今后再令人送过来也好。”
那屏风架子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刻着八仙过海的图案,雕工邃密,人物栩栩如生,一见便知毫不凡品。正中便是喜鹊登枝图样的绣幅,用的是上品的丝线,褐色的枝,艳红的梅,不过寥寥数笔,便将傲梅风骨勾画得淋漓尽致,又以鹅黄棕绿虎魄姜黄鸦青色丝线绣成喜鹊,登在枝头顶风俏笑,仿佛成真,的确入迷入化!
二夫人公然便有些意动。
明萱见二夫人眉间多了几分犹疑,晓得她顾忌韩修的权势,怕是以会惹来不需求的费事,便笑着说道,“正如二伯母说的,这东西如果拿到外头去卖,便是要价六万两银子也总有人会买的。可我们侯府现在正值鼎盛繁华,侄女儿有祖母和伯母们帮衬着呢,哪至于要卖东西过日子,如果让人晓得了,岂不是要笑话我不知好歹吗?”
二夫人见多识广,一看便就晓得这果然是金针夫人的遗作。
二夫人脸上便漾起了几分对劲,她很有几分自大地说道,“前几日请钦天监的大人合过八字,说是斑斓佳缘,天作之合,这辈子公道当伉俪的命。”
她低声叹了口气,“但这会子侄女儿又当真缺钱使……倘若二伯母不要,那少不得便要去滋扰老太妃和舅祖母了。”
二夫民气中俄然生出几分猜疑,她摸索地问道,“萱姐儿另有如许的好东西?倒是未曾传闻过你母亲的陪嫁里有它。”
是在思疑屏风的真假,亦是在诘问它的来源。
第35章
明萱却摇了点头,“若不是让何贵跑了这一趟差事,我又怎能晓得他是个如许有本领的人?现在我们有了本钱,却刚好该寻个能替我们办事的无能人。”
二夫人脑筋转得缓慢,金针夫人的屏风奇怪,明荷的嫁奁里又刚好缺了座屏风,四万两的代价又实在过分诱人,倘若她不顺势要了,莫非还要便宜了东平老太妃和辅国公夫人不成?韩家悔婚,留下聘仪原是该当的,既是萱姐儿的物事,合该任她措置,论谁都挑不出错来的,本身这又是在怕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