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是一名春秋和卢仚相称,穿戴一裘白底墨梅纹大宫裙,上身套着一件银狐皮小马甲,生得唇红齿白、柳眉大眼,身材高挑,楚楚动听如拂风弱柳的少女。
但是她出身小贩子家庭,从小就没读过书的,乃至连字都不认得几个。
一名是身穿青色锦缎长袍,头戴三梁青纱翼冠的男人,看年纪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他坐在胡夫人左手侧的客位上,双手端着细瓷茶盏,翘着二郎腿,一脸傲气,更兼一脸嫌弃的斜眼看着卢仚。
“卢仚,交出婚书,再遵循我的意义,写一份你主动退婚的契书,这事就这么定了。”
按大胤宗族律法,天恩侯府高低,卢氏数千族人的存亡荣辱,尽在胡夫人一念之间。
“你还要不要脸?这就叫上岳父了?”胡夫人用力的拍打着扶手,大声的呵叱着:“我天恩侯府卢氏族人中,如何就出了你这么个寡廉鲜耻,一门心机攀附繁华的混账东西?”
白邛点头长叹道:“我这小我,最是坦直,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向来不怕获咎人的。莱国公府的族学,在全部镐京,也不算是好,说三流吧,未免刻薄,若说只是一个二流,倒是极得当的。”
卢仚想要开口,胡夫人已经在一旁呵叱:“闭嘴,听白家小娘如何说。”
“本年,嘉佑十八年,你族学年底考评,唔,有点进益了,却还是是下中,还是是见不得人的成绩!”
卢仚也禁不住朝少女多看了两眼。
卢仚双手又揣进了袖子里,他目光幽幽的看着白露,冷然道:“酒后一时髦起,这话未免轻浮。想当年,白家阿爷他……”
卢仚深深吸气,微微低下头,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只是,这少女美则美矣,却好似画中美人,水中花影,总感受不敷实在。
不等卢仚开口,胡夫人又朝着那少女指了指:“这位白露女人,你也当晓得她的名字。”
白露见卢仚点头,也浅笑点头:“家祖有言,让你当真读书,尽力长进,求一个出息出身,才好实施婚约。”
‘叮当’。
白露浅浅一笑,淡然说道:“当年事情如何,我们也就不说了。但是当今眼下的事情,卢公子还记得,五年前你初度登门,家祖对你说过的话么?”
卢仚第一次备了礼品,去白家登门拜见。
卢仚向胡夫人拱手施礼,恭谨的称呼了一声‘伯母’。
少女目光好似涂了胶一样,一寸寸、一丝丝的扫过卢仚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