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方,我闻声师父清清浅浅的声音如温暖的东风,在我耳边悄悄道:“弦儿谨慎些,莫要颠仆了。”
我抬开端来,口中包着药水,咕咕噜噜地问:“如何撬开?”
还不等我说一句话,他的唇俄然压在了我的唇瓣上。大脑里一根弦瞬时崩断,满身似触了雷电普通,震得发颤。
师父的唇凉凉的,亦是没有张口。我不由得有些焦急。
(三)
我忙拉下他的手,他愣了一愣。我便笑道:“想不到你还能在这里寻到我。不是说了么,你一个搓药丸的,如何还要在别人身上华侈仙力。”
我便再也忍耐不住,轻声道:“你若出事了我如何办,你奉告我该如何办?你是傻的么,你知不晓得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再也见不到……”
我大脑一片空缺,全然健忘了有甚么要对师父说。
“弦儿想对为师说甚么。”他伸手端住我的脸,手指摩挲着我的眼角,半垂着视线,里边倒映下落日沉湎的半边流火,看着我低低问。
我哭得够了,抹了抹眼泡子,内心咚咚直跳,忙退了一步,侧过脸去嗫喏道:“没、没甚么要说的。”我不晓得是怎的俄然好镇静,慌得嗓子眼直发干。
我瞠着双目,师父两指竖在我唇上,听他沙哑着声音道:“弦儿不准胡说。”
当时,我想,此生我美满了。哪怕下一刻就死去,也是值得的。
师父便又笑道:“弦儿不是说回了昆仑以后有很多话要对为师说么,为何才返来就这般呆傻一句话也说不出。”
(四)
几次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师父放开了我,弯着一双流光闪动的眸子笑睨着我,道:“为师现下已经好好的了,弦儿莫要再哭。只是为师想听听,弦儿到底想与为师说甚么。”
我谨慎翼翼地昂首看去,他唇边的笑晃花了我的眼。我想伸手碰他的端倪,可我却惊骇碰到的不过是一副画。
“嗯……嗯。”我依三师兄所言,再贴上师父的唇,伸舌头去撬师父的唇。
师父喝药的时候,一干师兄们皆守在卧房里,安温馨静地等着。我晓得他们亦很焦急,亦想亲目睹着师父安然无事地醒过来。我跪坐在师父榻前,手里满满铛铛一碗药。大师兄说师父要全数喝下去才算数。但是我舀了一小勺药汁递到师父唇边,师父紧闭着双唇不管如何都喂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