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时我和裴大人也是这么筹算,但你没看到这两天都产生了甚么事情么?”虞世基苦笑着点头弟弟的主张不能不算高超,但明显在此时行不通占有人暗里汇报,掌管着江都一半兵马的宇文士及都在骁果营中暗里摆了香案祭奠李旭在天之灵,如果他和裴矩再不做出些懦夫断腕的行动来,造反者就不必然是千里以外的齐郡精锐了
“我听讹传说,李将军一个敬爱的女报酬了给他报信,策马疾走了二百余里当时此人怀着身孕,天上又大雨滂湃,以是赶到虎帐后,很快就香消玉陨了!”御史大夫裴蕴叹了口气,弥补道
他对李旭的评价不高,但对刘、段等人的评价更低在一干文人眼里,李将军固然行事莽撞,举止失礼,但却仍然可划为忠臣范围而段、刘等人,则是不折不扣的奸贼,佞臣!这也是他在看出朝廷不想惩办段、刘等人的端倪后,力主高规格筹办李旭身后事的启事之一既然到了最后关头,姓李的还是没有与东都兵戎相见,则申明贰心中还装着朝廷,装着忠义,宁死也不肯孤负了圣恩!这类忠臣义士在儒者的眼中是万世表率,不管相互之间有没有冲突,其行动都该被奖饰,而不是被诽谤!
“德彝不要忙着打报不平”一向愁眉舒展的裴矩眼神俄然灵动起来,出言制止了封、王两人的争论“王大人只是说其举止不适合用兵之道,并未说其对朝廷不忠何况是东都挑起事端在先,他即便先脱手与段达、刘长恭、王辩等人开战,过后上本自表,陛下也会谅解!”
虞世南所表示的来由他们两个何尝看不到,只是那些借机肇事的人怎会听秘书学士们的解释?他们只看重面前的机遇和实际好处大火已经燃起,而肯救火的张须陀和李旭前后都倒下了,极力向火上添柴的家伙们却活得一个比一个津润既然如此,世人干脆都做添柴者好了,又何必做那吃力不奉迎地救火人,反被烧得焦头烂额呢?
“如果李大将军没死就好了!”见时势腐败如此境地,众官员们终究想起李旭的好处来,感喟着道
“唉―――!”内史侍郎虞世基以长叹声拥戴
已经长年不问政事的杨广很轻易乱来,特别是在获得了萧皇后的首肯的环境下,裴矩和虞世基二人随便编造个诸如“被瓦岗军遣刺客所害”之类的谎话就能将李旭的死因敷衍畴昔但文武百官的悠悠之口却很难塞,自从李大将军战死的动静传到江都后,那些之前跟其有过友情的,没有友情的,乃至早就巴不得这一天到来的家伙们俄然都变得公理起来,各种问责的奏折如雪片般向行宫里飞两位参掌朝政的措置行动刚一迟缓,河南就传来了荥阳通守裴仁基率部造反的动静还没等裴、虞两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襄城通守郑勃又以“似有不轨图谋”的罪名剁了东都派去的监军王孝逸紧跟着河东李渊借端杀了高君雅和王威,彭城张芮斩了朝散大夫柳茂,就连近两年方才被朝廷破格汲引,素有“忠义”之名的江都通守王世充,都按兵于淮北不奉号令了上书朝廷说久领雄师在外,恐为流言所伤,身故兵散如此
但第二和第三两条大过倒是罪无可恕不管李旭当初的立意有多仁慈,这两条政策实施起来结果多么好,都于事无补九品中正制选材已经是连绵了数百年的旧例,以先帝之人望,曾经想以科举完整代之尚不成得,作为一个处所官员却敢比先帝走得更远,不是本身嫌寿命长了么?至于分荒地给有功将士的行动,更是主动挑逗世家大族们的虎须!特别是河南的千里膏壤,眼下固然堕入流寇手里,但没有一寸找不到本来的仆人李旭问都不问原主的意义便分了它,对方能不恨之入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