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被吓了一跳,七嘴八舌地问
“不管当初流言是真是假,河东李家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了!”裴矩苦笑,脸上的神采仿佛方才吃下一个大苍蝇般,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东都此举,已经充分辩了然朝廷对李渊一向不信赖而李旭的治所博陵六郡又紧挨着河东我传闻李旭的一个宠妾就是李渊的庶出女儿,两家本来就是同气连枝,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现在半子死了,丈人刚好名正言顺地领受博陵有大半个河东和小半个河北在手,李渊还用再对朝廷持续忍气吞声么?”
洛阳四周的官仓里装的都是朝廷为了战备而储存的粮食,先帝早有遗训,擅动官仓者处斩但在李旭所犯下的三条极刑当中,这一条反而最轻毕竟他受命督师河南,没有来由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和流寇冒死何况如果管城被贼军霸占,粮仓里的存储也会便宜了瓦岗众,不如先给郡兵和饥民们分了,反而断了贼军的念想
“王大人莫非觉得李将军归降了瓦岗么?”固然与李旭没甚么友情,封德彝还是有些不满地诘责道
“唉―――!”内史侍郎虞世基以长叹声拥戴
已经长年不问政事的杨广很轻易乱来,特别是在获得了萧皇后的首肯的环境下,裴矩和虞世基二人随便编造个诸如“被瓦岗军遣刺客所害”之类的谎话就能将李旭的死因敷衍畴昔但文武百官的悠悠之口却很难塞,自从李大将军战死的动静传到江都后,那些之前跟其有过友情的,没有友情的,乃至早就巴不得这一天到来的家伙们俄然都变得公理起来,各种问责的奏折如雪片般向行宫里飞两位参掌朝政的措置行动刚一迟缓,河南就传来了荥阳通守裴仁基率部造反的动静还没等裴、虞两位从震惊中回过神儿,襄城通守郑勃又以“似有不轨图谋”的罪名剁了东都派去的监军王孝逸紧跟着河东李渊借端杀了高君雅和王威,彭城张芮斩了朝散大夫柳茂,就连近两年方才被朝廷破格汲引,素有“忠义”之名的江都通守王世充,都按兵于淮北不奉号令了上书朝廷说久领雄师在外,恐为流言所伤,身故兵散如此
虞世南所表示的来由他们两个何尝看不到,只是那些借机肇事的人怎会听秘书学士们的解释?他们只看重面前的机遇和实际好处大火已经燃起,而肯救火的张须陀和李旭前后都倒下了,极力向火上添柴的家伙们却活得一个比一个津润既然如此,世人干脆都做添柴者好了,又何必做那吃力不奉迎地救火人,反被烧得焦头烂额呢?
“昔日楚霸王宁死不过江东,姓李的在最后一刻的表情估计和西楚霸王差未几美人已逝,弟兄们又全军淹没,他即便回到博陵去,又有何脸孔见那些曾经劝说他不要渡河的部将?”虞世南这个时候倒没冷嘲热讽,以一种忧古伤今的口气感喟着点评作为文人,他很喜好这些惨烈且带一些香艳的典故年青时也曾胡想着有很多虞姬为了本身接二连三地抹脖子,当然,打动过后,他本身必然要
王圭的话固然有些一厢甘心,但无疑让裴矩在漫天乌云的裂缝间看到了一线阳光数日来,曾经多次参赞军务的裴矩对李旭的行动也是百思不解如果换了他和对方易地而处,他必然不会斥逐部众,而是携方才大胜之威一举击溃段达等人然掉队入虎牢关内闭门不出,同时向各地要求救兵只要能确保东都和荥阳不被瓦岗攻破,过后朝廷也只能像现在一样,承认段、刘二人身败名裂的既成究竟手握重兵的他不但不会遭到任何究查,还会获得陛下的好言嘉奖
“莫非当初的流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