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的仙颜女子,虽是一副妇人的得体打扮,可生得艳光四射,清丽无双,她一踏入,这瑞鹤堂顿时就亮堂了起来……生的也太美了。难怪他那孙儿心心念念。
老太太也没说甚么,只叫她在一旁坐下,又将江嵘叫到一旁来,问了问他常日的功课。
她徐行出来,朝着主位之上的江老太太存候:“祖母安好,孙媳来晚了。”
江老太太的左手边的二夫人郭氏一听,便蹙起眉头来,感觉这老太太也太惯着这个孙媳了,不过……谁叫沈氏嫁得好呢?
琳琅院共有丫环婆子三十个,不过沈令善还是风俗一向服侍她的丹枝和碧桃,从娘家过来的,用的天然顺手些。
江嵘非常喜好沈令善这个长嫂,便喜好同她挨着坐。
声音带着几分初醒时的慵懒,听着有几分幼时的软糯之感。
沈令善仙颜清绝,是人间少有的色彩。因新婚不久,常日还穿戴色彩素净的衣裙,更加衬得她艳色无双来。
正值寒冬,白雪皑皑。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俄然问道:“阿屿出门也有半年了,可有送来手札,说何时返来?”
她将床帐撩起,勾于两侧的帐活动中,望着那大红色百子喜被中微微隆起的身形,才小声道:“夫人,该起来了。今儿还要去瑞鹤堂那边存候呢。”
沈令善步子一顿,转过身去,就看白雪茫茫处,一个茶青团子朝着她跑了过来。小家伙本就生的胖嘟嘟的,穿戴一身厚厚的袄子,烘托得他更加像个球儿般。这会儿急仓促的跑过来,看着便像个球儿圆润的滚过来似的。
出了琳琅院,那砭骨的北风便像刀子般割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沈令善拢了拢身上的大红色织锦外相大氅,持续往前走。
江嵘看着,这才欢乐的握住:“嫂嫂真好。”脚下吱嘎吱嘎踩着雪,江嵘感觉风趣,牵着嫂嫂的手,脸上更是堆满了笑意。
就着煎饼,沈令善舀了一口面前热腾腾的薏米杏仁粥。
江家大爷同老婆阮氏,在七年前的一次不测中归天,那会儿江嵘才只要半岁。
打扮以后,沈令善便去东院老太太的瑞鹤堂存候。
早膳非常丰厚,江家的口味偏甜,有水晶梅花包,千层蒸糕,金丝雀酥,快意卷等各色点心。沈令善特别喜好吃面前的煎饼,煎饼薄如蝉翼,柔滑绝伦,金灿灿,香喷喷的,里头裹上鲜嫩的小豆腐,这豆腐同浅显豆腐不一样,是用磨得稍粗粝的碎黄豆,撒上些许盐,再用柳芽儿、榆钱蒸煮而成。这般卷制而成的煎饼,咬上一口,自是香酥爽口,齿颊留香。
这是她嫁到齐国公府后的第一场雪。
目下江屿虽不在府上,但是看在江屿的面儿上,老太太也绝对不敢对他的老婆如何。
小家伙恰是江家小公子江嵘,齐国公江屿的幼弟,才八岁。
待路过花圃的八角攒尖顶小亭,身后便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江老太太对沈令善这个孙媳是不对劲的,可谁叫她那江屿本身要娶――现在这江屿,可不是她能随便做主的孙儿。
沈令善来得算是晚了。
“……哦。”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朝着沈令善规端方矩的施礼,“嫂嫂好。”
江老太太穿戴一身宝蓝色牡丹穿花各处金通袖袄,戴着攒珠眉勒,端倪慈蔼,身形微胖,看着便是个有福之人。原是和颜悦色同幼孙茂哥儿说着话的,听到沈令善的声音,才缓缓抬开端来。
沈令善感觉他非常敬爱,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就说:“我们一起去吧。”
沈令善也不傻,晓得老太太并不喜好她,这一点她之前就晓得了。她并不是看上去那种慈爱的祖母,她也不喜好她。不过她是长辈,如何着都该敬着长辈的,便道:“孙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