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二人之言,左冷禅眼中隐有精光一闪而逝,哈哈笑道:“大师过谦了……”然后抬臂上指,“请上禅院叙话……”
可惜天门到底有几把刷子,且又脾气刚烈,竟拼着自断经脉,与‘青海一枭’同归于尽……
诸人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已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明显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用心之深,可见一斑……
兼之其气质模糊带着偏于负面的狠辣戾气、邪气,当属一方黑*道枭霸,内功气味又与方才的‘青海一枭’同出一源,不是他师父‘白板煞星’,又是谁来?
岳不群深知玉玑子自从争夺五岳盟主出局以后,便一心抱左冷禅的大*腿,做了左冷禅的回声虫,当下扭头看向左冷禅。
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差遣多少石工,始成此巨构。
公然,玉玑子运足真气,朗声道:“按理说,我泰山派与全真教皆属三清门下,本该一衣带水,大力合作,但为了我五岳派的正统嫡传,贫道不得未几说一句……
“哦?”左冷禅貌似哑然,沉吟道:“道兄有话,无妨直说……”
其他三派当然是江湖第一流的王谢大派,各拥四五百弟子,但皆松疏松散,实在减色很多。
此时天门已与玉玑子师兄弟吵了起来,两方因而否并派之事各执一词,但天门及其弟子势单力薄,不及玉玑子师兄弟结合起来人多阵容大,更有左冷禅暗中安插的一众傍门左道煽风燃烧,天门道人未几时就落鄙人风。
其他与五岳各派交好,前来恭维的亦有两三千人,傍门左道甚多,此时三三两两涣散在山顶各处。
行至半山腰,便见左冷禅、刚正、冲虚、莫大、定闲、天门、余沧海等各派掌门下来驱逐。
世人一齐转过甚来,纷繁走近,围到封禅台旁。
左冷禅本日一身褐黄锦袍,本来龙行虎步,气度雄浑,但在看到全真弟子各个精力抖擞,信心盎然的兴旺之象后,眼中不天然的闪过一丝阴霾,复又哈哈一笑,抱拳道:“岳兄台端光临,左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岳不群亦笑着回礼道:“左兄客气了,是岳某姗姗来迟,有劳诸位久候,实在过意不去!”转而又对刚正道:“大师面色红润,肌肤圣光,看来前次受伤倒是因祸得福,功力大有进益?”
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另有丈许,二人方才止步站在石级上。
左冷禅点头道:“如此甚好……”
唯独天门道人最是神采丢脸,忽而冷冷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
五岳各派弟子在封禅台下自分一方站定,密密麻麻近四千人,此中当属全真教与嵩山派最为势众,均有千余人,而又属全真教的兼顾最为周到,千余弟子整整齐齐的列成诺大一片方阵,寂静肃立,森森如林。嵩山弟子稍次,却也气势不俗。
缓缓爬升的步队在山道上盘曲回旋,连绵近三百丈,如同青龙蜿蜒,蔚为壮观。
“全真教岳教主到……”
一念至此,岳不群居高临下,向着泰山派诸人以后的一个头戴斗笠的瘦高男人扫了一眼。
左冷禅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联袂缔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与岳兄忝为五派正副盟主,亦已多积年所。
到时可不能忘了将‘白板煞星’那等暴徒给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了,恰好省下一些黄金,为造反大业添砖添瓦……
刚正心头微动,悄悄惊奇于岳不群的精微感知,他确是功力稍有精进,但凭着数十年精修至化境的易筋经神功,旁人等闲看不出他的内功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