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润平和的声音俄然在背后响起,金光上人神采一变,接连两剑迫开两个军人,倏忽间闪到一旁,转过身去,却见本身之前所处的背后围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乌黑身影,若非对方开口说话,他竟一无所觉……如果对方方才向他脱手,恐怕他一样会一无所觉吧!
“如何弄得?”岳不群看着余沧海捂着胳膊精力不振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头,现在可不是余沧海受内伤的时候。似峨眉这般传承了两三百年的大派,权势盘根错节,俗家弟子遍及蜀中各处,绝非杀光峨眉金顶的妙手就能完整灭派,还需余沧海这等妙手在此后的一两个月内四周围歼清除才行。不然,单靠青城派麾下的旁支庸手,可一定敌得过峨眉俗家弟子们。
眼看金光上人在一具尸身旁逗留半晌,余沧海仓猝再加一把力,敏捷逼近,却不防金光上人又飞身而走。他正筹办跟着追去,俄然想到方才金光上人逗留之举,就游移着蹲下身检察这具尸身到底有何玄机,值得金光上人华侈好不轻易机会。
余沧海捂着左臂走近,看了看金光上人的尸身,又看了看火线院中横七竖八的峨眉弟子的尸身,不消细查,他也晓得,那些人都死在松风剑法、摧心掌力、青蜂钉、蓝砂手这些青城武功之下,死在松风剑法、摧心掌力之下的都是妙手,是岳不群亲身动的手,而死在青蜂钉、蓝砂手之下的都是些庸手,是岳不群部属四个军人和几个青城派旁支弟子下的手。总之,就像岳不群对金光上人所言:是青城派屠了峨眉派!
那身影毫无波澜的道:“非也……犯你峨眉的是青城派,杀你金光的是余沧海!”说着缓缓抽出腰间青钢长剑,剑刃在弯月的映照下皎皎生辉。
“峨眉九阳功……”余沧海也有些脸红,若非他占尽上风,有些轻敌,就算金光上人发作峨眉九阳功也顶多逼退他,而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伤的不轻。
浅显……金光上人一头栽下围墙,嘴角暗血滢滢,抽搐着垂垂没了声气。
“喝……”金光上人蓦地吐气开声,借以遣散心中寒意,不顾统统的将峨嵋九阳功运转到极致,满身衣袍鼓起猎猎劲风,左手长剑绝然一挥,模糊现出赤红精芒,升腾起阳刚残暴的气势。呼……金光上人悍然拔身而起,直扑墙上那道身影而去,长剑一往无前的疾刺对方心口。这一刻,贰心中无所害怕,反而充满着毁灭统统的仇恨和绝望,他感受这一记绝剑是他前所未有的顶峰……
“这就是当年灭尽师太所创的灭剑、绝剑么?”
究竟上,这已是目前岳不群发挥松风剑法所能达到的极限,他毕竟研习松风剑法的光阴不长,尚未将统统招式都融会贯穿,仅仅是凭着高深的剑术境地,将松风剑法中比较符合本身本身剑路气势的那些剑招化为己用。方才那一招【岁寒松柏】,不但独一松风剑法的精华,更蕴涵他本身于五岳剑法中所悟的精微剑意剑理,既有恒山剑法的圆转绵密,又有衡山剑法的诡异凌厉,更有华山剑法的奇拔峻秀……已是兼容并蓄,化合为一,就算他发挥本门华山剑法中的近似招式,能力也不会比这招强出多少。
自此,青城、华山共治蜀中武林,两派声望大涨,引得无数江湖豪杰来投,权势更加收缩。当然,在故意人看来,青城派就算现在还没有完整投奔华山派,此后必将成为华山派的附庸无疑。
“中间就是此次犯我峨眉的主谋?”金光上人终究问出了本身最想问的话,但心底的郁结之气不但涓滴没有镇静,反而更增冰寒。
叮……咚,手中长剑有力的滑落墙壁,金光上人摇摇摆晃着转过身来,看着那道仍然安闲不迫、幽深如渊的乌黑身影,喃喃道:“贫僧平生从不与人树敌……何如我峨眉落得如此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