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合欢对魏青虹的固执他是晓得的,为了重生魏青虹,他在拜剑红楼冬眠了近二十年,不吝设下《摩罗武典》之局伤害数百条性命,终究却还是功败垂成。
侧过身,看着广袤的药圃道:“我差人搜索了很多天材地宝种在这片药田里,今后即便解不了她体内的咒,为她续命应当也不成题目”,
陆鸿眉头一凝,本能地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想到绮菲体内的咒印,他禁不住感喟一声。
杜合欢轻一点头道:“你应见过绮菲附上的阴阳鱼和年轮”,
斑斓园中间有个小的赏景台,由上好的玉石制作而成,高只要三尺,摆一张桌子,放一壶酒,人坐在桌旁便仿佛置身于花海中,喝酒取乐怡然得意。
陆鸿远远的就瞥见阿谁绿色的苗条背影。
陆鸿感慨,杜合欢又何尝不感慨?
“绮菲?”,
那一次,他的敌手古道门大弟子盖文泉,他必定是失利的一方,以他的聪明天然晓得那二十年的尽力只不过是飞蛾扑火,但却仍旧做的义无反顾,其执念之深可见一斑。
杜合欢着一身绿色的宽袍大袖,流云般的长发披在脑后,背手立在赏景台上时他的背影如同谪仙,陆鸿印象中的那种妖异已然消逝的无影无踪。
难怪有传言,当年西域诸国的贵爵们都垂涎于他的“男色”,就他之前的那些侍童,与他一比真就是莹虫之于皓月了。
杜合欢道:“苦恨年年压金线,为别人做嫁衣裳,教主亲手种在她体内的咒印,你应当还记得,玄鬼宗和圣火教历代圣女无一不是红颜薄命,能活过三十岁的寥寥无几,因为有这九世循环印在,每一世,她们的毕生修为的生命都要献祭给教主”,
“这一点小子如果不承认可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陆鸿利落地笑道。
“杜先生”,
陆鸿笑道:“甚么天纵奇才,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当年初出茅庐时倒是感觉天大地大,我辈无所不能,动辄便要求长生大道,转头看看,哪一次逢凶化吉不是幸运?就算是现在,有了偌大一个宗门,又何尝不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