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尽灯花消暑夜,乞凭笔墨约郎腰’,‘一起行来多酒债,高歌不复已中年’,好联,好字!”在坐皆是自夸不凡的文人骚客,此时也不免佩服,琴花娘出的联自有女子的哀婉忧愁,萧公子却令整副联多了明朗大气,饶是文人相轻,此时也喝起彩来。
“你安知我点了守宫?”琴泣扯过袖子,捂着腕上的殷红。
本日终究的‘状元’已出,萧惟余不负众望博得轻松,倒没有立马分开,只固执地望着上堂。
“受雨葵花向日开”
“上栏藤蔓背阴发”
思路飘远……
从甚么时候有了不该有的痴念呢?
“剔尽灯花消暑夜”“高歌不复已中年”
清倌报酬数未几,倒是红袖招最受男人追捧的。
“琴花娘,琴花娘,快来看,萧太师家的公子又在‘流觞曲水’中胜出了呢!”
是如何也忘不了萧惟余被丫环恭恭敬敬请出去时转头看她的那一眼,是绝望吗?老是嬉皮笑容的人,此时眼里却似透着寒冰。琴泣伸手抚过棋盘上的黑子,上面还留着萧惟余的温度。
“恭喜萧公子了,不过奴家有几个遐想就教,不知萧公子意下如何?”
未等萧惟余作答,又垂下了一爿上联曰:
萧惟余走了,琴泣趴在棋盘上,眼睛浮泛洞盯着腕上的守宫砂,不是她决计要骗他,只是有些事情她不能说,有些奥妙萧惟余晓得了对他并无好处。
琴泣看后又命丫环垂下了另一红绸,上书一爿下联,曰:
红袖招以南靖土楼为原型改建,内部中空,呈宫殿式,中堂是红袖招办一些高雅游戏或者演出歌舞声乐节目标处所;下堂是花厅,供客人抚玩节目或是小憩;中堂是角妓居处,皆是些风骚貌美、才艺出众的女子;上堂是清倌人地点,相较于角妓,她们在才艺上各有专精、柳絮才高,老鸨儿容得其临时留下明净身。
早有主子为萧惟余备好了笔墨纸砚,萧惟余点头一笑,提笔在娟纸上写下
克日及笄,在楼里挂了牌,如同开了封的美酒,慕名而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这可乐坏了老鸨儿俪妈妈,却又苦了其他没甚买卖只无能看的花娘。琴泣当即出了主张,在中堂办起了比试,每场比试的胜出者可在红袖招免除当日花消,五天六项比试下来再比赛出个‘状元’,可与她一见。
刚才的事情恍若隔世,在琴泣心中留下一道扶不平的伤疤。
琴泣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萧惟余又如何会回绝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