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颤,燕平宫中一片冷寂。案前的白玉碗中盛着净水,两滴鲜红的血液悄悄落入,交叠在一起,带着魅惑血红之感。
燕王在嘴角勾起一抹萧瑟的笑,转眼看着那在净水中相融的血液,沙哑道:“此药药引,乃为两人之血,明净水中,两血相融,定最为养人,王后还是服下为好。”
很久,越挣扎着起家,从燕王手中接过白玉碗的那一刻,看着那净水中相融的血,眼泪刹时从脸颊滑落。双手捧奉,任泪水一滴滴落入碗中。他徐行踱到楚服的面前,跪了下来,俯身将手中的“汤药”捧于眉上,沙哑道:“越儿・・・・・・・恳请母后用药。”
“越儿。”楚服厉声打断他的话,而后紧紧的盯着他,决然道:“不管如何,你且信赖,这孩子与你无关,手足亲兄儿时相像又如何,那又能证明得了甚么?”
看着画卷的眼眸,微闭,沉声反响在冷寂的殿中:“去将太子越和小皇子的血取些来,不得张扬此事。”
闻他此言,高越方才发觉指尖传来的疼痛,抬起手,细看,只见指尖有血汨汨而出,恍若被针刺过普通。他用指尖细细摩挲着汨出的鲜血,眉宇微蹙。
听出燕王话语中压抑的气愤,东方朔心有顾虑,俯身一拜,急声道:“太子殿下怒问王后娘娘腹中之子・・・・・・・・・但是他的。”
天明,吕尚子端来热水为主子洗漱,瞥见尚未起家的越太子,便知他昨夜定又深思无眠,心下虽无法,也只好将其唤醒。
“过来请你母后饮药。”燕王看着他,号令道。
低凝着襁褓中熟睡的小皇子,楚服将其被角掖好后,一边轻拍哄着,一边道:“越儿,方才你为何如此惶恐?”
“事到现在,你还要再如许自欺欺人么?”越低怒地打断她荒唐的言语。现下,她那惨白的辩白是那样的怪诞好笑,但是,如许惶恐的楚服,仍然让人无穷垂怜。很久,越紧凝着又重新规复沉寂的楚服,沙哑道:“我信或不信,无关紧急,但是,父王会信吗?”
“此画但是你克日画来赠与寻儿的,画的非常相像。”
看着如许沉着的楚服,越不答话,只单单将手中的画卷展开。楚服低眉凝睇着画卷上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又安静如昔。
“且说。”
“诺。”
夜下。班念烈从燕平宫走了出来时,遇见了正疾步赶往大殿的东方朔,看那人急色仓促的模样,心中甚是猎奇,便跟了畴昔。
一听此言,那本来就阴沉的面孔上眉头暗蹙,很久,方压抑住内心的痛苦思路,展开眼眸,沉声道:“将此事细说与寡人听。”
“传太子过来。”
换好衣物后,越披垂着长发下入殿中,立在盛水的器皿前,筹办洗漱。
此时,紧握的青拳一把将门推开,异化着怨怒之气,打断了那两人的私语。大殿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肃立着,好似一尊石雕,在这暗夜之下显得愈发的冰冷。
“此画・・・・・・・・・”看着她故作安静的面孔,越沉声道:“乃越儿满月之时父王曾画来赠与越儿的,这画中稚儿乃刚满月的越儿。”
“诺。”
“哎呀,殿下的手指如何出血了?”候在一旁的尚子,盯着越的残破的手指叫道。
“大王请说。”
看着画中那与寻儿普通无异的脸,楚服内心一惊,方将画卷夺去,紧紧的凝睇着。她虽贵为王后,但进这后宫稍晚,自是不知越儿刚出世时的模样,那日闻声众妃的群情,固然心惊,倒也没去在乎,可现下这呈在面前的画卷・・・・・・・・
“你且起家。”燕王眸色暗沉,看着墙吊颈挂的画卷,道:“现下寡人还交与你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