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亲兄相像倒也无奇,可连儿时的眉眼都一摸一样,倒是少见。加上那晚在中和宫门外,偶然闻声的她与其侍女之言・・・・・・・・・
“方才没留意,细看倒感觉这小皇子生的倒是和太子小时候一摸一样・・・・・・・・”
烛火渐残,夜尽天明。
现下,就算承认了那晚的罪业又能如何?他们逃不过世俗伦理的监禁,更逃不过宫中那深严的宫规轨制。
东方朔听罢,盯着那幅画卷看了很久,方才道:“远观气势恢宏,眼界开阔,将全部丰都城之景融入画卷,可谓壮观至极,近看画工详确入微,将满城火树银花,张灯结彩倾泻于笔下,就连那夜空中的孔明灯皆形象似真,可谓精美至极,太子殿下这画工,恐怕宫中无人能略比一二。”
“小皇子何名?”
“两人乃手足兄弟,若真如此,再好不过,我们这大燕国可就又多了一名如玉的少年郎了。”
深夜,烛光微颤。越素手执笔,一边在平铺的纸上挥笔泼墨,一边沉声道:“珍宝虽好,但皆是寒凉之物,在这宫中也最是不缺,都送这些倒显得俗气且毫无新意,倒不如送些亲笔划作,既有新意,又在这点点墨痕中,表了诚意。”
“那倒也是,宫中那个不知殿下的画作极其活泼逼真,形象似真,且皆为亲笔,想求都求不得呢。”
东方朔接命以后,俯身一拜,遂向殿外走去。
“何事?”
一起疾步快走,到了中和宫门外,瞧见大门半掩,便排闼徐行走了出来。空庭沉寂,月华如练,秋水微凉。他肃立亭中,瞥见她鹄立在轩窗下的身影,有几分落寞,推开门的那一瞬,他清楚的瞥见了她眼底的回避与慌乱。
“大王。”
看着不发一语的燕王,东方朔俯身一拜,道:“不知大王此时传主子来所为何事?”
昔日幽深冷寂的中和宫,现在众妃云集,热烈不凡。楚服立在殿中,如众星捧月,四下众嫔妃围着阿谁刚满月的皇子,七嘴八舌的群情着。
“・・・・・・・・・・・”
“高寻,可唤他寻儿。”
大燕国的暮秋已有刻骨的寒意,宫人也早已褪去薄衫,换上了御冬衣物。当燕王走进东寒宫的时候,正瞥见高越太子身披薄衣青衫立在案前用心作画,见他过来,从速搁笔拜见。
“诺。”
秋夜冷寂,梧桐叶落,一片苦楚萧瑟之景。越在殿内跺来跺去,本日在中和宫,群妃们的群情此时还缭绕在耳畔,让他惶恐不安,心中的疑虑更甚。思虑很久,便单独出了东寒宫。
身后传来燕王的声音,待他回身之时,却见早已下入殿中的燕王,正徐行朝他走来。那向来舒朗的眉宇,此时竟然固结了几分愁绪。
听着世人的奖饰,楚服笑意清浅,端庄风雅向众妃称谢,同时,她低垂着眉眼,目光在不经意间流转,去回避着人群中那道问责幽怨的目光。
“方才没留意,细看倒感觉这小皇子生的倒是和太子小时候一摸一样・・・・・・・・”
“来人,传东方朔。”
“・・・・・・・・・・”
见她不语,越将目光从那绝美的侧脸上挪开,重新看着那孩子的睡颜,眼色一凝,沉声道:“本日素妃娘娘说这孩子与我小时极像,是如何回事?”
“这小皇子眉眼和顺,意态舒淡,像极了王后娘娘,他日长成,定是位绝美的男人。”
燕王仍然看着那幅画卷,很久,沉声道,“这幅丰都图景是太子画来赠与寡人的,你感觉这幅图如何?”
燕平宫内,待批阅好奏折时,已是深夜。此时,燕王扶额闭目,正想小憩一时,脑海中却突然回想起本日在中和宫里素妃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