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心下不解,便徐行向那宫殿走去。行至于前,尚未拍门一探究竟,此时,那半掩的宫门却被人拉开。透过阴暗的烛光,只见寒妃并宫女蓉儿一道冒雪走了出来。
素妃低声斥责,嘴角却不自发的上扬,闪现笑意。瞧着难掩忧色的主子,连翘笑的合不拢嘴。
“新人常有,才子难再得。”
水寒听之,莞尔一笑,道:“佳节将至,阖宫皆欢,各位姐姐都忙着筹办除夕夜宴,自是得空兼顾,独水寒闲来无事,便顺道过来瞧瞧罢了。”
自此,第二日,他便为和亲一事向韩王要了此女,韩王点头应允,也恰是在此时,方才晓得,那女子便是韩国的宝黛公主·········
似有宫人的唤声传来,将那好梦搅碎。两个宫女奔于花丛当中,仓猝的来到那女子的身边,急声道:公主夜下外出,害的奴婢们四下寻觅,可算寻到了。
一股清冷的气味劈面而来,他肃立于空庭,四下打量。许是太久未住人的原因,这天井当中,杂草丛生,砖瓦脱落,陈雪堆积于北窗南墙,一副败落之景,正如此宫的名字一样,寒清非常。
“雪夜寒凉,寡人送你回宫。”
公主?仅此二字,传入耳畔,尤其清楚。待他缓过神之际,只见面前空留了满目标海棠,而才子已拜别。
从燕平宫出来后,班念烈披着玄色大氅,单独一人向西宫走去。行至安好偏僻之所,面前呈现一座宫殿。虽见宫门紧闭,落雪覆其上,但他并未留步,只是抬袖将那沉重的宫门翻开,徐行走了出来。
闻声有人在与本身说话,笛音突然停止,宝黛侧过脸,微怔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叨扰本身的陌生男人,半晌不言。
公子赞誉,小女子不敢当此,敢问公子又为何会到此处?
“谢大王。”
“若毕生不娶,那夫子岂不是要孤傲终老?”
夜色沉寂,于梦中醒来,偶闻女人的笛音,便寻声而来,初始只知那笛声宛转婉转一如天籁,却未曾想过,竟是人如其笛。
“娘娘,现已半夜,您该寝息了。”连翘上前低声道。
不知女人为何会在此?当时,他缓声问道。
“拜见大王。”水寒行至于前,俯身拜道。
言罢,一行人转向广灵宫的方向踏雪行去。随行一旁的侍女蓉儿,瞧着燕王与主子那紧牵着的手,心下暗自窃喜。
一夜无眠。侧卧床榻,脑海中皆是伊人的音容笑容。那幼年的春情在现在萌动,尤其逼真,何如伊人倒是位大韩公主,身份高贵,深居简出,容他再如何心动,也是求之不得。展转发侧,思来想去,终得一法。
再听此话,宝黛仓猝于花丛中站起,怯生生的答复道:正如公子所见,小女子于夜下吹笛,仅此罢了。
“你这小蹄子,惯会瞎扯,大王赋我办理六宫之权,不过是看着寻儿的份上罢了,我有何可欢畅的。”
话语生硬羞怯,却让民气生垂怜。他一笑,还是站在原地,隔侧重重花影,瞧着那女子,缓声道:夜色未深,秋意微浓,月照海棠,如此良辰美景,加上女人凄婉婉转的笛音,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那堂下之人俯身一拜,道:“臣向来不喜拘束,现下已然风俗单身一人,若忽有才子在侧,以臣这听任浪荡的性子,岂不是要孤负了。”
华翠宫中,烛火透明。自晌中午候,夏禹将燕王的旨意传达以后,阖宫高低皆欢乐一片,宫人出入皆面露笑意。现下,素妃坐于榻侧,瞧着正熟睡的皇子寻,眸光温和。
犹记她在时,因为身份之特别,而被燕王安设在此,这清幽安适的宫殿里,整天燃着沉香,宫人守于殿中,随伺在侧。所需的统统皆齐备,原觉得如许便可护她平生安好,谁知这清寒的宫殿,这苦寒的大燕国竟容不下一个娇弱体虚的韩国女子,而让她于寒雪日悄悄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