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蒹葭怨 > 第四十九章 除夕夜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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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交?”小葭儿侧过敬爱的脑袋问道,看着他身侧安排着的纸钱,瞧着跪地烧纸的高越,许是心下了然了半分,便蹲下幼小的身躯,同他一起往那正燃着的火堆里添放纸钱。

所融雪水在房檐不竭滴落,一声声传至越的耳边。现在,他独坐于案前,埋头执笔作画,因糊口之困,那所作画卷皆以桃符之名便宜卖出,虽薄利,但多销,如此一来,画卷刚到集市便一抢而空,他也只得整天提笔赶作,偶然其他,甚为庸碌。

天寒物冻,伏地所挖甚久,方才在那坚固的雪地中挖出一个大小适中的坑。他扔了锄头,从篮子里捧出阿谁陈旧的香囊,谨慎翼翼地将其安排于内,见雪地上留有被积雪压断的花枝,便顺手捡了些,覆于香囊之上。

“烧纸行祭。”

是他害了她,莫非此时还要再扰她安宁?如此三番四次冲撞她的灰骨,何尝不是对亡者的不敬?

她生前极爱红梅,每至梅花盛开之日,宫中各案角的器皿当中,必盛有所折来的梅花,这天,他愿将那仅剩的骨灰,藏埋于这傲然盛放的梅花树下,唯愿这冷郁的暗香伴她摆布,漫山的赤梅护她来世安稳。

鹄立于那一树赤梅下,昂首凝睇着。待心境渐缓,方才将手中所提的灯笼搁置在一旁,他俯身蹲于雪地之上,拿起锄头,便在那赤梅树下虔心开挖。

于闹市立了半晌,画作还是无人问津,见中间卖糖人的老者买卖甚好,心下不解,便前去扣问。只听那老者道:

将最后一张纸钱烧完,两人起家。小葭儿仍然望着雪地里的那一团灰烬,缓不过神。

闻他此言,那少女神情凝重,双手合十跪于雪地之上,仰着稚气的脸庞望着垂于树梢的红绳,细声道:“葭儿乃浅显人家之女,其父乃易河之尽操水的船夫,整天驾一叶扁舟游行于风雨当中,甚为劳苦;其母则为浅显农家妇人,整天于家中养蚕织丝,本来落拓自乐,但每逢阿爹出海操船之际,娘亲便忧心感喟,亦恐不归而整天提心吊胆,葭儿见之,虽心有不忍,但却有力可为,遂彻夜来此,只许一愿。”言罢,她缓缓的闭上的眼睛,很久,方又抬声道:“唯愿爹娘能够身材安康,无病无灾,安稳平生。”

许因香囊已旧,经此一摔,那囊中骨灰洒出些许,落于案脚地上。越仓猝低身察看,见之,不由肉痛不已,他俯身于地,顿了很久方才捧起骨灰,将香囊拾起。

“哥哥此话莫不是过分深切了些,葭儿怎的听不明白?”

阴暗的火光下,一个披着红色大氅的娇小身影打着灯笼正在徐行靠近,她猎奇的睁大眼睛,隔侧重重掩映的红梅瞧着那跪于树下的男人。

“那为何要对着赤梅树?”

“葭儿为何会到此?”越俄然问道。

“可行。”

闻言,尚子瞧着那堆放着的画卷,顿时了然,便以此法叫卖。公然凑效,“桃符”二字极具贩子的炊火之气,路人听之,甚为熟谙,便凑过来抚玩一番。

“葭儿怕黑,不敢去。”

扬开端,瞧着立于面前的俊美少年,她眸子清冷,尽是信赖,悄悄的点了点头。越提起地上的灯笼,徐行行于前,身后的小葭儿紧紧扯着他的长袖。雪夜冷寂寒凉,赤梅暗香阵阵,飞舞着的细雪好似如有若无的葭絮。两人穿越于林间,昂首寻觅,终在一颗梅树前停下。

经他一问,恍若回神的她才欢声道:“彻夜除夕,守岁无聊,葭儿便想来此地挂红绳以祈求爹娘来年身材安康,本还怕黑不敢单独到此,但远远瞧见林间似有火光闪动,心想定是有人在此,便寻了过来。”言罢,她从怀中抽出几根红色线绳,握在手中,又回身看着面前绑满红绳的梅花树,接着道:“除夕将至的前半月,葭儿便于林中寻了一颗花开满枝的梅树,而后,便每日三次访林将所折红绳系挂于树,久而久之,那低垂的枝丫上已被红绳挂满,远了望去,皆似红丝若隐若现,可现下,这棵用来祈福的赤梅树,被仪止哥哥用以祭奠故交,葭儿之愿・・・・・・恐是不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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