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这时候，刘春满才敢伸手擦了擦额头，却见满手都是盗汗，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感觉内心这时候才略微松快了些，分歧之前那样几近要堵塞了。
赵玉然：……
众臣皆是沉默，半晌后，一人叩首，深深伏跪下去，道：“皇上容禀，淑妃被害，兹事体大，须彻查清楚，不成草率了事，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的确是拎不清。
小丫环当即道：“娘娘说了，天冷路滑，出行多有不便，还是不带公主殿下去了，让您在府里等着，她入夜之前就返来。”
“还愿？”赵玉然苍茫隧道：“阿幽，你去护国寺了吗？”
幸而护国寺在半山腰，不算太高，又修了青石台阶，倒也还算宽广，固然有大雪阻路，到了寺庙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几个大臣：……
晋王府。
刘春满面露难色，众大臣便明白了他的意义，刘春满小声劝道：“皇上现在表情不佳，诸位大人不如他日再来吧？”
“甚么意义？”赵玉然迷惑不解道：“皇兄不是体贴你，叫你出门时重视些，多穿衣裳，别受寒么？还能有甚么意义？”
“是。”
“是。”姒幽的目光投向门外，一树腊梅正灼然盛放，上面堆积着厚厚的雪，银装素裹，孤傲而清寒，分外斑斓。
……
世人俱惊，当即伏地而拜：“臣等不敢。”
靖光帝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又拿起一本新的折子来，道：“那就叫他们持续吧，朕不惯他们这弊端。”
一旁的江七俄然道：“提及这事，王爷本日早上临出门时叮咛了部属一句，部属健忘奉告王妃了。”
她将玉佩捏进掌心，眼中闪现了然之色，道：“我明白他的意义了。”
他们挺直了脊背，谛视着御书房紧闭的大门，眼看着天气垂垂晚了，大殿门又开了，世人皆是眼睛一亮，待瞥见出来的仍旧是刘春满，一人叹了一口气，对他问道：“皇上可愿定见我等了么？”
却说靖光帝被惹怒以后，拂袖而去，刘春满几步小跑着追上，没走几步，他就发明靖光帝脚下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愣了愣，才想起来甚么，仓猝跟上去。
这一日很快就畴昔了，转眼便到了次日一早，赵玉然还在睡得迷含混糊间，却听内里传来人声，未几时，房门便被悄悄叩响了，她闻声有人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醒了。
赵玉然一听，赶紧下床来，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吃紧问道：“阿幽呢？我说了本日要同她一起去护国寺的。”
众大臣面面相觑，值守的寺人见了，小声提示道：“几位大人，皇上这时候已经走远了。”
刘春满不敢多说话，扭头冲身后的几个寺人使了眼色，他们公然都捧了蒲团来，挨个发下去，别叫这些大臣们冻伤了，毕竟这寒冬腊月的，地砖都结了冰，跪久了腿都要麻了，这些老臣年纪都大了，如何经得起这类折腾？
几人皆是齐声道：“请皇上三思而行！”
争甚么呢？皇上内心都是稀有的，争了又有甚么用？
含芳宫此时到处都悬着素缟，檐上尽是积雪，素色的长幡在空中飘零着，如同一个孤苦无依的旅人，找不到落脚之地。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想追也追不上了。
赵玉然利索地套衣裳，叮咛道：“当即让人套车，本宫要去追她。”
靖光帝站在台阶上，负动手看向他们，冷哼一声，道：“嘴里说着不敢罢了，若真是不敢，你们现在又是在做甚么？是在逼迫于朕？”
他话音才落，御书房的大门倏然被翻开，靖光帝的声音随之传来，不怒自威：“你这话倒是在怨责朕了？”
刘春满垂着头，谨慎道：“皇上何出此言？安王殿下必定不是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