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眉道:“我有事情找他,你去拍门。”
他们王爷一返来,神采黑得如锅底也似,闷着头就一头扎进了书斋内里,直到这时候还没出来,傻子才会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撞枪口呢。
下人垂手道:“主子也不晓得,王爷一返来就去书斋了。”
“不必然,”赵羡却摇了点头,道:“赵瑢此人,向来谨慎谨慎,不到他以为能赢的时候,他不会脱手的,畴前废太子赵叡之事,便可看出来了。”
……近年来身材不济,药石徒然,月前一夜,忽见贵妃入梦来,半夜惊醒,深知大限将至矣,余生而茫茫然,自知过往所作所为之事,愧对于心,常常夜深之时,皆不得入眠,悔矣。
“他威胁淑妃,不过是还想借着赵振之力,现在淑妃一死,疑点落在了我身上,统统人都在思疑我,他巴不得赵振恨我入骨,到时候与我撕破脸皮,大打脱手,如何会这个时候将淑妃的把柄抖出来?”
久居后宫当中,数十年来,见惯民气沉浮,昔日我以他报酬鱼肉,今我亦同之,可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信到这里便没有了,赵羡的目光沉沉如暗夜,姒幽见他这般,便道:“淑妃的意义,是早就推测了会有本日这类景象?”
寒璧道:“没有,不过……”
姒幽摇点头,道:“无事。”
尔笑答:余亦然,愿与兄同往!
就连赵羡都说不清楚,赵玉然就更是理不清了,她揣摩了半天,干脆放弃了,叹了一口气,道:“淑妃这事……也不知究竟是谁做下的,三皇兄还在边关呢,若叫他得知了此事,说不定要当即赶返来,将凶手碎尸万段了。”
赵玉然这才想起让开路来,跟着两人走,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道:“你们急死我了,一个两个的,说走就走了,也不与我筹议一声。”
赵羡看了她一眼,道:“自有父皇劳累,你跟着操心个甚么劲?已是夜深了,你还不去睡?”
姒幽见他神态有异,便问道:“如何了?淑妃写了甚么?”
赵羡却并不担忧,他直言道:“与烈军交兵正在紧急关头,不管如何,父皇都不会让这动静传到赵振耳中的,这也恰是淑妃被害以后,父皇不欲鼓吹的启事,只要那些大臣们……”
闻言,姒幽眉心微蹙,道:“那……赵振那边该如何办?”
闻言,赵羡微微惊奇道:“你去了含芳宫?”
赵羡斜睨了她一眼,道:“你不是与他不对于么?如何这会倒替他担忧起来了?”
姒眉站在廊下,朝书斋的方向望去,内里点起了灯火,将檐下倒挂的冰棱折射出冰冷又刺眼的光芒。
室内沉寂非常,他倒是仿佛有所发觉,昂首朝这边望来,道:“躲在那边做甚么?出去吧。”
寿王府。
赵羡面上闪现如有所思之色,答道:“我在猎奇,赵瑢究竟是拿捏了淑妃甚么把柄,竟能让她为求脱身,不吝做到如此境地,连性命也顾不得了,只求能保住赵振。”
“现在我是越来越猎奇了。”
姒幽想了想,道:“我倒感觉,此事不必然会当即传到边关去,除非故意人用心为之。”
赵羡的目光落在了信纸上,上面写满了字,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很快便将一整封信都看完了,眼里出现惊奇之色。
姒幽迷惑道:“猎奇甚么?”
赵羡愣了一下,下认识问道:“是谁?”
姒眉见他不肯去,哼了一声,道:“罢了,我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