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眉站在廊下,朝书斋的方向望去,内里点起了灯火,将檐下倒挂的冰棱折射出冰冷又刺眼的光芒。
“不必,”赵羡将信折了起来,道:“这是最后一步棋,信由我给出去,乃是下下之策,且不说赵振会不会信,淑妃以命博来的一线朝气,如何能够再让她儿子一脚踩进赵瑢这个坑内里?”
信到这里便没有了,赵羡的目光沉沉如暗夜,姒幽见他这般,便道:“淑妃的意义,是早就推测了会有本日这类景象?”
闻言,赵羡微微惊奇道:“你去了含芳宫?”
姒幽想了想,道:“我倒感觉,此事不必然会当即传到边关去,除非故意人用心为之。”
此恩此德,待余来世结草衔环,再为报之。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信上,深思道:“莫非要将这信给他看吗?”
待回了王府,寒璧守在门口,见了他们,面上的忧色才散去,她赶紧迎了上来,道:“王爷和娘娘可算返来了。”
她说着,撇下那下人,本身绕着书斋转了一圈,在窗下愣住了,往窗纸上戳了一个洞,朝内里望去,只见青年男人正坐在书案后,一手支头,烛光幽幽,将他大半个身子都淹没在了暗淡的暗影当中。
现在我步入死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此身卑贱,本无惧于死,然独一憾事是没法寒舍我儿,昔日午后,你二人一同玩耍于天井当中,我儿振笑言:今后若得驰骋疆场,必与尔互为臂膀,保我大齐江山,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