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申时,山上人已去了三分有一,还余下数千人。不久,忽听有人喊道:“明教光亮使者欢迎各位豪杰豪杰驾临敝派总坛,还请诸位再往北移步。”那声音非常清脆,却听不解缆声之人方位,仿佛从云端呼喊,又穿云透雾,中转山谷土原。
又说到摩尼教,黄平恩夙来怯懦,问伍召原道:“伍兄,你看那摩尼教是否成心仿三十年前少林寺,也将豪杰大会变成所谓的比武大会?”伍召原深思半晌,说道:“极有能够,他们现在让群雄曝晒于骄阳之下,怕是用心挫世人之锐气,如果真有比武较量,摩尼教未战便先占了几分利。”几人沉默不语。
黄钱二人惊道:“啊!竟然是他?”见二人吃惊模样,林音更是惊奇:“任大哥与他所传秘笈竟然如此驰名!”
过了会儿,林音俄然问道:“三位大哥,你们饿不饿。”伍召原三人面面相觑,似没推测林音竟会问这个。那钱穆笑道:“呵呵,岳小兄弟这么一说,我还真觉有些饿,不过更渴。”林音本筹算武林大会结束后再在万石山看望几日,是以身上带了数日蚀用干粮,净水却未几,但也充足四人解渴之用。
林音从包裹中取出肉饼馒头,又拿出一袋净水,呵呵笑道:“小弟一贯随身带着干粮饮水,几位大哥别见怪。”那三人也未几问,接过干粮,又一人一口水,吃喝了起来。此时已是中午,树林中虽不似内里那般酷热,却也是热浪逼人,几人都是又饥又渴,林音拿出吃喝,天然是雪中送炭之事。
伍召原笑道:“鄙人有幸得见那人一面,也曾见他脱手,那人武功说是冠绝天下,一点都不为过。”钱穆仿佛不信,问道:“伍兄你在那里见过?与他交过手么?”伍召原摇点头道:“比武倒没有,但见过那人脱手。”便将当日在鄱阳湖心小岛碰到之事略述一遍,黄钱二人连连惊呼,均叹道:“若那人仍在,摩尼教怎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召开甚么豪杰大会。”
林音清楚玄正如何归天,但也不能说破,只陪着那三人点头感喟。他自踏入武林,便常听人说少林寺为正道门派魁首,寺中和尚皆是慈悲侠义之辈,想不到本日竟是耳目一新:少林寺也有大败类,还曾是少林寺主持,前武林盟主。
黄平恩俄然说道:“伍兄,前些年被人杀死的恶僧天一和尚是否恰是同方和尚的门徒?”伍召原点头道:“恰是。”又笑道:“嘿嘿,不愧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不过天一还是差了很多,演戏扮假的工夫可不如他的师父。”钱穆问道:“传闻天一和尚武功比之当今少林寺主持玄明大师,也差不了多少,那是谁杀了他呢?”伍召原庄严道:“杀他之人想必你们都传闻过,便是那《打神诀》之仆人。”
林音问伍召原道:“那同方武功最高么?最后让他夺了武林盟主之位。”伍召原摇点头道:“最高却一定,不过当日确切无人击败他,至于少林寺用了甚么诡计狡计,那便无人晓得了。”四人沉默一会,钱穆又问道:“那同方和尚归天已有二十余年,算起来他做武林盟主也没几年。”伍召原说道:“嘿嘿,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同方老秃驴,好事做尽,杀人无数,老天有眼,厥后他在练功时走火入魔,满身经脉寸断而死,也算是应了现世报啦。”黄平恩说道:“如果真如伍兄所说,那这和尚也算死的应当。”伍召原皱眉说道:“莫非黄兄觉得鄙人在胡编乱造?”也不等黄平恩说话,又道:“洛阳金刀莫家,登封铁拳帮,这两千数百口均一夜之间死于非命,便是那同方贼秃派人所为;另有很多没甚么名誉的小门派,都曾受他逼迫。”黄钱二人惊道:“竟有此事?想不到堂堂少林寺也有如此败类,并且还让他做了一寺之主。”伍召原见两人似不信赖,叹道:“鄙人与少林寺无冤无仇,不必用心争光,两位信与不信,也不要紧。”钱穆见机快,说道:“伍兄那里话,鄙人只是一时难以接管罢了。”他仿佛想起甚么,问道:“大林寺的玄正大师是不是因为看不惯同方做为,才分开的少林寺?”伍召原想了想,说道:“极有能够,不过鄙人也不清楚到底是也不是。”他又叹道:“鄙人传闻玄正大师两个多月之前已经在大林寺圆寂,真是可惜啊。”黄钱二人不知此事,又惊道:“此事但是真?”伍召原点点头道:“千真万确,不过传闻是寿终正寝,宁静分开,也算是功德美满啦。”黄钱二人均点头称是,又点头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