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好好想想，梦里另有甚么？”
“我用消毒水泡过了，完整齐净。”
顾二爷半信半疑，坐下来，听叶天的报告。
叶天点点头：“差未几，我当时感觉，跪在行刑台上，太阳劈面照过来，晒得额头发烫。”
他的嘴被勒住，说不出话来。
“金陵的宝藏，藏哪儿了？黄金、白银、玛瑙、珍珠、书画……只要能说出一样，明天就捡条命归去，另有赏钱！”
囚车停下，木笼翻开，统统人下车，被推上了法场，当场跪下。
那是一个身披着牛皮软甲的中年人，腰间佩刀，满脸横肉。
“岳先存亡在梦里，我也会一样遭受吗？”他焦心肠想，但又没法摆脱，也醒不过来。
叶天晓得玉枕，但不晓得，此时现在，玉枕应当在那里。
“做梦？”顾二爷向叶天寝室里望去，俄然变了神采。
叶天闻见木板上的血腥味，刺鼻之极。
当他讲到那架牌坊和行刑台，顾二爷猛地举手打断他：“从牌坊到行刑台走了多久，大抵有多远？囚车是不是一向向东南走？行刑台是不是正南正北？”
“不管谁找到玉枕，都不要枕着它睡觉。玉枕有蹊跷，做梦就能杀人。”叶天反复。
“甚么？”对方惊诧。
“大人叮咛过，谁晓得玉枕的下落？说出来，有赏金，也有活命机遇。你们好好听着，这是最后的机遇，再过半个时候，人头落地……”
“那不是梦，而是真事。”顾二爷说。
阿谁梦过于实在，等他醒来，叮咛仍然能闻见木板法场上刺鼻的血腥气。
只要老舆图、老金陵人，才晓得这些地名。
“鲁问张临死，一个字不说。你跟着他那么久，总得晓得些甚么吧？玉枕一向都在鲁问张那边，他死了，你说说看，玉枕去了哪儿？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对对，那座桥叫遇仙桥，但金陵人叫它何如桥，因为每次杀人，囚车都要从那边颠末。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何如桥。”
“来人，给他松绑，让他说话。”对方叮咛。
顾二爷被惊醒，从屋里出来，没好气地走过来，指着叶天：“大半夜不睡觉，梦游呢？”
叶天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是真事，我为甚么在这里？梦里的我，又是谁？”
叶天明显晓得这是场梦，但仍然有些胆怯。
“玉枕杀人。”这就是他晓得的奥妙。
顾二爷活力，连连挥手。
叶天身上的绳索解开，他终究能舒舒畅服地开口说话了。
一刹时，叶天感觉，本身仿佛跟鲁问张有点干系。
法场四周，围着无数看客。
叶天晓得，岳先存亡了，阿谁玉枕已经被视为不祥之兆。
两小我面对玉枕，一时候说不出话来。
“明天，卖掉它，卖掉它！”顾二爷低语。
“在那里？”
顾二爷的父亲是老档案馆的金陵“活舆图”，他方才插手事情，也在档案馆，对金陵的很多处所耳熟能详。
这当然是做梦，只是，叶天从未做过押赴法场的梦，实在是诡异而好笑。
手背剧痛，他俄然从梦中醒来，仍然躺在床上，枕着玉枕。
叶天回屋，把玉枕抱出来，放在石桌上。
法场高五米，由广大的木板钉成，应当是杀人太多，鲜血浸润到木板里去，年事日久，木板也变成了灰玄色。
叶天勉强昂首，那人居高临下，死死盯着他。
那些人穿戴清朝衣服，脑后留着发辫。
他没法说清楚，顾二爷也不晓得。
他翻身坐起，一把推开玉枕。
当下，方才凌晨两点，恰是夜静更深的时候。
叶天浑浑噩噩地跪在那边，想到了卖给白老太太的那张藏宝图。
“叶天，这个玉枕，恐怕大有蹊跷。”
“我方才梦见，被关在木笼囚车里，只等着开刀问斩。行刑官问玉枕下落，我晓得就是它。这东西太奇特了，一枕着它，就会做恶梦。我还看到了贞节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