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公子哥骂骂咧咧的上了二楼,为首的穿戴红金锦袍,一副不成一世的模样盯着二人这边。
“衡叔。”她俄然打断,剑穗上的碎玉叮当乱响,“慕容家那桩婚事,我不会应。”
画面闪回药罐窟里,陆安然刺穿乙房杂役的早晨...玉牌螭纹亮起,将这血腥画面传至青山脑海。
苏清钰退后半步,后背抵住冰冷的书架:“父亲让你来的?”
一刻钟后,他将螭龙鳞片投入炉火,鳞片化作赤色符文。接着丹火忽地变幻成陆安然的虚影。
晏平红脸上掉了几滴泪来,“我命大...捡了条命返来...他们说我是天罡之耻。”
长孙先生见此刚想起家,却被前面侍从一脚踹翻茶桌,碧螺春泼湿他的鹤氅:“哪儿来的穷酸,也配占雅座?”
阁顶传来“嘎吱”声,二十八星宿木架开端自行移位,子鼠阁与午马阁的文籍“哗啦啦”撞在一起。
李梓轩抬了动手指,指尖那枚玄玉戒闪过寒光。顷刻间,金色灵气悄无声气绕过几人。
“嗝——师兄接着说!”
北境边疆小城,这家名为临渊的茶社来了两位高朋。
“衡叔?”她下认识攥紧剑柄,嗓音却软了半分,“你…如何出去的?”
你爹当年为保你灵根,硬接九道天雷。”端木衡的声音混在书架的挪动声里,轻得像感喟,“慕容家能请动钦天监替你改命格……”
窗外飘进细雪,落在她肩头。
“我的剑直指我的道,不在绣榻。”她眸子泛着寒光。
“殿下,边城那些狼妖...如何措置?”
李梓轩斜倚着窗棂,凤眼半眯,指尖轻叩茶盏,盏中碧螺春浮着未化的雪粒。对坐长孙先生放下背上布袋,垂眸斟茶,姿式像潭静水。
喉骨碎裂声混着茶盏坠地的清响,平话人的折扇“啪”地砸在案上。合座的茶客像泥塑似的愣住,只闻声铜壶在炭火上嘶鸣声音。
杂役院灶房里,晏平将“销魂烧”一股脑灌进陆安然喉里,酒水顺着少年嘴角溢出。
卷习阁的东侧是藏经阁,内里看上去仅仅七层,阁身以昆仑阴沉木为骨。内里却按着二十八星宿分阁,这内里藏着的,都是天罡宗立宗之本的秘笈。
二楼雅间以竹帘相隔,帘上绣着《雪夜访戴图》,墨迹被烟熏得班驳。楼上平话人沙哑嗓音混着茶客鼓噪:“话说那古剑出鞘时,九霄云雷皆碎......”
端木衡眼神凝重盯着苏清钰:“别出剑。”
小二恭恭敬敬端上泡好的碧螺春,又供着身子退下去。
为首公子哥靠近李梓轩:“小白脸,你这衣裳料子......莫不是偷了我家库房的?”
“诶诶师兄,太多了太多了。”陆安然红着个小脸,慵懒倒在稻草上打了个酒嗝。
“呸,老子还是宗门酒量第一人呢!”晏平打了个酒嗝,“明天可就是问剑大会,让你看看甚么是好酒量!”
长孙先生慢条斯理擦拭着鹤氅:“殿下,茶凉了。”